人群頓時發出一陣善意的笑聲。
坐在華初身邊的女編輯無奈地笑笑，伸手幫華初將話筒擺正。
隨後便輪到了白溫水。
白溫水女神範兒十足，講起話來十分流利，她先是感謝了書迷的支持，然後又感謝了維河網的編輯和自己的家人，最後她半開玩笑地表示，自己的新書會一如既往地走虐心虐肺虐肝風，希望大家繼續支持。
白溫水之後當然就是備受矚目的貓不吃魚。
貓不吃魚特別有幽默感，他剛說了沒兩句話，下麵的人就爆笑了起來。幽默永遠是最好的武器，就連不是他書迷的許默默都忍不住對他提升了幾分好感度。
貓不吃魚講完話，許默默的心髒就立刻狂跳起來。明明下麵演講的並不是她自己，她卻還是覺得緊張得要命。
這時，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徐睿的身上。
徐睿沉默了片刻，不緊不慢地抬起手，抓住了麵前的話筒。
他對著話筒吸了口氣，好像打算說點什麼。
許默默的心髒頓時難受地緊縮了一下，好像坐在台前的人是她自己一樣。
然後她看見徐睿對著話筒，微微沙啞地說道：“……喂喂。”
呃，原來隻是試音。
他一開口說話，整個大廳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在默默地等待著他的發言。
徐睿深吸口氣，然後再次開口。
“……我當初寫夜暮，隻為了圓一個夢。”
他的聲音略低沉，語調平緩，毫無起伏，就像在背誦早已準備好的台詞。
說到這裏，他忽然停頓了了一下。
沒人說話，所有人都在默默地等待他繼續發言。
“可我沒想到，”他再次緩緩開口，“會有這麼多人，支持我，完成這個夢。”
他捏著話筒的手收緊了幾分，從許默默的角度都能看出他的骨關節都有些發白。
“……感謝你們，所有人。”他輕聲說道，然後再次陷入沉默。
會場安靜了幾秒，然後立刻爆發了一陣掌聲。
範編輯看起來鬆了口氣，他抬手拍了拍徐睿的肩膀。
可是徐睿看起來卻完全沒有放鬆下來。他依舊緊緊地捏著話筒，好像還打算說點什麼。
等到掌聲漸漸平息，徐睿快速地舔了一下嘴唇，開口繼續說道：“……還有一件事。”
他說著，忽然偏過頭，再次看向了許默默的方向。
為什麼又看她？
許默默困惑不解地睜大眼。
這時，徐睿緊繃的表情忽然好像有了一絲笑意。
“有個人，一直支持我。”他低聲說，“我很感謝她。”
許默默立刻怔住了。
難道這個人……說的是她？
她有些迷茫地望著徐睿。
她馬上就確定，那雙漆黑的眼睛確實是看著自己的方向。
徐睿再次深吸一口氣，“所以，有句話一直想對她說。”
許默默呆住了。
……有句話？是什麼話？
她頓時覺得心跳幾乎靜止了。
坐在徐睿身邊的範編輯好像終於意識到了有些不對勁兒。
他看了看徐睿，又看了看許默默，忽然低頭急切地對徐睿說了一句什麼。
徐睿眉頭皺起，回頭看了一眼範嘉誼，壓低聲音道：“什麼？為什麼不行？”
他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已經傳進了話筒，被會場前麵幾排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範編輯無奈，隻好賠笑著臉，對著自己麵前的話筒說道：“Lux大神就是想說，他特別感謝那位一直支持他的讀者。他也特別感謝你們所有人。”
隨後，主持人接過話頭，再次對到場的熱心讀者表示了感謝，並且宣布等下大家可以排隊到前麵請大神們簽名。
之後，徐睿好像一直都顯得有些鬱鬱寡歡。
不過當第一個讀者帶著簽名板興致勃勃地請他簽名的時候，他還是強打精神，露出略顯疲倦的微笑。
許默默卻一直坐在原處，透過人群的縫隙盯著徐睿的方向。她的腦海裏一直回響徐睿剛才說的那番話。
——他到底想對她說什麼？
想到這裏，許默默不禁有些坐立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