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不管是吃飯喝酒還是閑談之中,口中總免不了會提兩個字——“月魔”
然而,數天之去,縱是有人連地洞牆疑縫都沒有放過,終還是沒有找到殘月的影子。
這般,就開始有人懷疑他離開了刀城,早在幾天前便已離開。
一個猜測便成了群起呼應,追捕殘月的大兵也好,來自巴裏西帝國受霸天命令接應保護殘月的秘密人馬罷,都帶著點倉皇的身影,向刀城四周的城市輻射,千方百計地搜索他的的行蹤。
維納詩雪和露兒與眾不同,她們沒有離開刀城。她們根本就不相信殘月會離開刀城,而且肯定他絕對不會離開刀城,象是有著百分之百的把握。假若用“瘋”這個字眼來形容所有在尋找著“月魔”的人,那麼,維納詩雪與露兒更急,更燥,更……
伊始的前幾天,她們搜索著刀城的每一個角落找他,但在後來的幾天裏,她們深居於大都衛府內,哪裏都沒去。
她們相信,他會主動來找她們,在不久的將來。
剛才維納詩雪還對露兒說:“你放一千二百個心,他不會離開刀城,而且必將在最近的兩天內來找我們!”
說這句話的時候,維納詩雪看著天上乍一出來便顯得猶為模糊混濁的月亮,那口氣肯定得就象是她知道殘月的命一樣。
身為高階魔道者,或許她真的知道他的命,算準他會來找到。
天色黑沉,樹影朦朧,維納詩雪還在盯著天上模糊的月色。
維納詩雪接著對露兒淡然如水地道:“你猜猜他回來後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什麼?”一聲長長的歎息在靜寂的院裏響起,站在樹下的露兒啟了啟唇,剛要回答,然而卻有一個冷寂的聲音搶先一秒鍾吐出兩個字:“殺——人!”
那聲音是從牆外發出來的。
還是一個男人的聲音,鏗鏘有力,就象是刀子劃在石牆上落下一道餘餘的響亮音符。
男人?
哪個人?
他為什麼要這麼回答?
露兒一戰,粉麵上悠然掠起一抹驚慌,眼眸裏的恐慌剛剛湧起,一陣風響,牆頭上便出現一道高大的男人身影。
維納詩雪亦然怔了一下,不過,不象露兒那樣懼然大驚,隻是微微地怔了一下,沒有將內心裏的驚懼表現出來的而已。
她們都沒有想象到六尺牆外,還有人聽見她們的對話。
維納詩雪看見他,俏麵上馬上展露出一縷殘酷的笑色,輕輕地吐著氣道:“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
此話何意?
莫非……
維納詩雪沒有動,露兒也沒有動。
牆上的那個男人身子一彈便跳下來,接著維納詩雪的話道:“沒錯,你的確說得一點也不錯,不用你們白費力量找他,他便會回來找你們,這不……我不是回來了麼!”他的話,沉重,鐵冷。
他是殘月?
他就是殘月!
不摻一點水分,如假包換的殘月。
殘月手裏,還持著相無缺留下的那把彎刀,刀未出鞘,卻有森森的寒氣透射出刀鞘,刀氣襲人。
他果真還在刀城,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這段日子他藏在哪裏了?
他主動出現在維納詩雪與露兒麵前。
他剛才說他回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殺人。殺人?殺誰!
維納詩雪嫩嫩的玉麵上泛起一陣微波,嬌滴滴的問道:“你要殺誰?”
殘月為、淡淡地道:“你說呢?”
維納詩雪道:“以我說,你最先殺的人是寒冰。”
殘月道:“錯了,我的確要殺寒冰,但不是現在。”
維納詩雪笑著道:“難道是我?”
殘月道:“也不是!”
維納詩雪道:“我知道了,你第一個要殺的人是姐姐。”
殘月道:“還不是”
維納詩雪眉頭驟閃疑慮,有點兒緊張地道:“那……還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