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柔從沒聽過這個名字,搖搖頭“不知道。”
“那你覺得,是男還是女?”
“夢淩.”子柔歪頭想了想“女子吧”
回了廂房,林了了臥在軟塌上,原本吃完飯,是有點小困的,但聽了方才的那番話,現下的她是半點睡意都沒了,眼睛瞄到不遠處的銅鏡上,忽然撐起胳膊從軟塌上跳下,赤著一雙嫩白的足底,噠噠噠的跑過去——
對著鏡子,左看右看。
林瑾禾長得不錯,應該說極好看。巴掌大的小臉,水汪汪的眼睛,玲瓏的鼻頭小巧可愛,許是太過瘦弱的緣故,本該粉嫩的嘴唇,卻比旁的蒼白許多,林瑾禾的眼珠極黑,怔怔的盯著某處瞧時,總有股道不出堅韌,林了了托著自己的下巴,直覺告訴她,林瑾禾並非表麵瞧上去的那般柔弱,她的性子或許比男子都剛烈。
也對,若是不剛烈,又怎會投河?
“唉——林姑娘啊,你說你怎麼不再多等等啊,但凡你再堅持堅持,老太太不就回來了,也不至於現下全便宜了我”
林了了湊近臉去,扒開額角遮擋的頭發——
“嘶——”
摸到一顆硬硬的痘子,手指剛碰了下,就疼得一哆嗦——
“什麼東西呀?”
林了了挑眉,忽然眼眸怔住,瞄向自己的眼角——一條皺紋都沒有,再捏捏自己的小臉兒,白是白了點,嫩卻是真嫩啊,林了了都不敢太用勁兒,生怕一不留神兒,就掐出一汆水。
恍然間悟了——
“青春痘啊~我靠!這可是寶貝!老娘重返青春!”
現下的掌家權,落在二房手裏,齊燕日盼夜盼,卻不想竟是這樣得來的——
“你說.這老的怎麼就把鎖鑰給了我?柳惠還半點怨言都沒”
“誰說不是呢,那日陶嬤嬤拎著鎖鑰過來,我還當是出了什麼大事,可夫人您成日在雲霞居,不是操持家務,就是盯著兩個姐兒背書寫字,就算老太太去白雲寺,不在府裏,您也不忘惦念.像您這樣的好兒媳,就是滿京都提著一百盞燈籠都尋不到。”
“得了.這種時候,你就甭討巧了。”齊燕嘴上這樣說,但心裏卻十分受用。
薑媽媽頷首,老臉笑的擠出兩道褶子。
“您說.會不會是柳惠犯了什麼錯?”
“犯錯?能犯什麼錯?”
“這老奴就不知道了,不過何媽媽還有大房屋裏頭之前的五六個管事跟婆子,全不見了,我聽小燕兒說,好像都給發賣了,現如今柳惠身邊全是新人,一個得力的都沒了。”
“是嗎?”
“不止呢,老太太剛回來,就將大姑娘從槿瀾苑接走了,這些日子全是在寧安堂過得。”
“嘶——這倒奇怪了。”
“老奴覺得,這時候咱們可不能楞,家裏頭兒表麵瞧著大房是風光些,但實際做主的還得是老太太,柳惠的銀子在外頭好使,在老太太跟前.”
“哼——她算什麼?!”齊燕嗤道:“不過就是個賣酒的,自以為有幾個臭錢,誰都得看她臉色過活?!說實在的她挨我近些,我都熏得慌!”
“所以說呀,老太太還是向著夫人您的,老太太是書香門第,您也是書香門第,她柳惠算什麼,跳梁小醜一個!”
“那依你的意思是——”
“咱們得勤快些,得讓老太太知道,夫人您也是向著老太太的。”
老太太那聲小豬兒不是白叫的,林了了瞧著一頓比一頓豐盛的餐肴直打飽嗝,當下的她格外想念清炒時蔬,水煮西藍花,火爐烤地瓜。
“姑娘,齊大娘子來了。”子柔揣著手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嘴上沾著金桔蜜餞的甜絲,林了了有好東西,總不忘想著她,每回也是要讓她吃個飽的。
“齊大娘子?老二家的?”
子柔忙揮了揮手“您不能叫老二家的,您得叫二叔母,方才陶嬤嬤讓您過去呢,說是專門來瞧您的。”
“專門來瞧我?”林了了挑了挑眉“她跟我關係很好?”
“這”
“要是關係好,我投河的時候她怎麼不來?這都多少天了?現在跑來看我?也不嫌黃花菜涼透心?”
“.”子柔眨了眨眼“那咱們去嗎?”
“去啊,幹嘛不去,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況且有祖母撐腰,怕什麼!”
林了了提著裙擺快步向門口走去,一隻腳剛邁出門檻,另隻腳忽的頓住——
“子柔!”
子柔低著頭沒瞧見,她比林了了矮些,猛撞在自家姑娘的肩上“啊?怎麼了?”
“老大跟老二,是不是合不來?”
子柔先愣了下,隨後才反應過來,自家姑娘說的應該是柳惠跟齊燕“是合不來,姑娘您怎麼知道?”
林了了聳聳肩膀電視劇裏都這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