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姝帶著哭腔,小跑地奔回屋裏。
咣——闔上門。
“你做什麼了?”柳惠的眼神刀子一般剜向林明迅。
林明迅這回是真害怕了向後連連退去——
“母母親,我我錯了.”
屋子裏,林瑾姝拿婢女撒氣,平白無故抓起桌上的茶壺,瞬間便動了怒——
“這麼涼的水都不知道換?!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大小姐!!”
旋即,左右開弓,在那婢女的臉上猛扇巴掌——
柳惠站在門外,聽著裏麵的巴掌聲,來來回回二十幾下,直等到林瑾姝打夠,那婢女才跌跌撞撞的出來。
“夫人.”
“去去去——”柳惠沒好氣的擺手。
婢女邊忍疼,邊無聲的哭,她不敢發出絲毫的聲音,唯恐林瑾姝再把自己拽回,若是再挨二十幾個巴掌,自己這張臉怕就要爛透了。
“方才的事,我知道了。”柳惠走進門裏“你做的很好,那姓齊的我遲早收拾她!”
說著將門輕闔上,外頭的丫鬟都離得老遠,生怕聽到不該聽的東西惹禍上身,她們比不何媽媽那些親近,真出了事情,第一個被推出去遭殃的就是她們。
柳惠近前來,手掌在林瑾姝的背上撫了撫——
“你也消消氣,這是你弟弟惹得禍,與你無關,老太太是明白人,不會記在你身上的。”
“母親以為,我是怕自己被連累才這般發作的?”林瑾姝繃著眉心,眼眸閃過一絲戾氣“祖母如今卸下了您的掌家權,落到二房頭上,您先前說了祖母是明白人,既然明白.她能不知道您跟那個姓齊的不對付?如此,很明顯就是要拿二房來壓製咱們,這個節骨眼兒,您讓我天天上前去伺候,是為什麼?不就為了重得祖母歡心?現在呢,林明迅在做什麼?不幫忙就算了,反倒還添亂?”
“他也不是故意的,再說了林瑾珍是什麼性子?三棒子打不出一個屁!”
“母親,咱們就事論事,做錯就是做錯,您犯不著為他找補!祖母眼睛裏一向容不得沙子,明迅就算是林府的小爺,可若是再這樣放縱,祖母遲早也會插手,您不教,到時候祖母正好有由頭將明迅養在寧安堂,您可就真的什麼都沒了”林瑾姝頓了頓,壓低了些聲音“反正女兒的話已經說到這兒了您要是還想繼續被祖母禁足?那就當我什麼都說。”
柳惠噌的站起身,滿眼不可思議——
“你怎麼知道?!”
“你跟父親說話,我聽見了。”
“你聽見我跟你父親說話?你.你什麼時候聽見的?!”
“何媽媽剛被攆出府的時候,我夜裏睡不著,在院子溜的時候聽見的,您跟父親說無論如何都要保住何媽媽,說您就隻有她這一個從夙臨帶來的身邊人了,後來父親就答應您了,先把何媽媽送回老家,等之後老太太氣消,再想法把人弄回來”
“你個死丫頭!誰讓你爬牆根兒的!”
林瑾姝不以為意,聳了聳肩膀“母親,您到底怎麼惹著祖母了?”
“少問!”
“得我不問就是,但明迅這件事,您得聽我的,絕對不能就這麼過,必須得罰,而且得重罰,罰到傳進寧安堂的耳朵裏。”
“這”
“您聽我的吧,再這麼下去,等祖母的氣消,都是昨日黃花了,您也不想讓那個姓齊的一直騎在您頭上耀武揚威吧?”
“我呸!她算個什麼東西!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也配跟我耀武揚威?講老實話,提鞋我都不要她!”
“那不就得了,祖母能不能消氣,全在這上麵,而且明迅是您得親兒子,您自己罰他,總好過別人插手,不是嗎?”
柳惠撇了撇嘴——
“倒是有幾分理在,那你說說,怎麼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