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羨見她要走,立刻又後悔,連忙將人抱住——
“了了!我錯了,我剛剛氣糊塗了,我是口不擇言,你別走,別生我氣。”
話落,轉身就要走。
“我知道,我知道你有苦衷,所以我不怪你, 我原諒你了。”
“叫你運籌帷幄,怎麼著這回鬧過頭兒了吧。”
“行了!”
不等陸羨發作,沈宜先推了把阮星,可能是怕她小心眼兒,推完她一下,身子又往她旁邊挪去,肩膀故意在她胳膊上蹭了下。
阮星果然很吃這套,剛要垮下的嘴角,頓時又揚起來。
“二位,你們到底是來看我的,還是折騰我的?”
陸羨扭過臉生無可戀的歎了口氣,端起桌上的湯汁,一飲而盡,相較於林了了說的那些話,這藥的苦味都甜了許多。
沈宜麵色飛霞,瞪了眼阮星,而後朝陸羨看去,輕聲道——
“你先把身子養好,其餘的慢慢再想辦法,她要真不在意你,怎麼會一聽你病了,立馬就跑來,說到底還是心裏有氣。”
“有氣,她也不該那樣說。”
陸羨話音未落,阮星擰著眉頭,聽不下去了——
“那她應該怎麼說?感謝你讓她平白無故吃了一遭苦?多謝你功成名就,還記得來找她?你還想怎麼著?要不要她痛哭流涕跟你道歉啊?”
“.”
“錯了就是錯了,你要道歉就拿點誠意出來,別人家說兩句硬話氣話,就半死不活!你當你演話本子呢?”
“阿姊!你看她!”
沈宜搖搖頭“這次我也不幫你了,的確是你不對。”
陸羨霎時垂下頭去——
“我是氣昏了頭,胡言亂語的.我真是想跟她道歉。”
“知錯就改善莫大焉,林姑娘不能氣你。”
陸羨蹙眉,望向阮星——
“賴話是你說,好話也是你說,合著你就長一張嘴?”
“你瞧,又急了不是?你這脾氣是得好好磨磨。”阮星一手指著陸羨,另隻手去拉沈宜,低聲細語道:“既然她現在不肯理你,那你就先等著,不過也不能幹等”
“什麼意思?”
“她不是總去附近的村子出診嗎?萬一遇見個流氓什麼的”
“你別胡來!她現在已經討厭我了,再讓她知道我這麼幹,以後真不理我了!”
“誰說要胡來?我的意思是讓你跟著,保護保護唄,天天叫她瞧著你,我就不信,她會真的鐵石心腸!”
“所以,你那時候天天在房梁上呆著,也是想叫我看見。”
“也不全是.”
“什麼意思?”
阮星捏住她的下巴,笑著湊了過去——
“房梁上視線好,你那裏衣輕薄的很~”
“色鬼!”
黃昏時分,文善堂剛打烊,門板都豎了半扇,遠處急匆匆的跑來一個身穿布衣的男子——
“救命!救命啊!”
“怎麼了?”
那男子一跟頭兒磕在門檻上,右邊臉都磕破了皮。
林了了忙將人扶起來,從袖子裏拿過幹淨帕子遞給他擦臉“慢慢說,不要急。”
“我老婆生孩子難產,請的穩婆跑了,求您行行好,救救她吧!”
人命關天,林了了背齊藥箱就走。
可出了門,卻又愣住——
“你跑著來的嗎?你家在哪?”
“西城郊的葛家村。”
葛家村離著若是不坐馬車,至少小半個時辰,他一趟跑來已經浪費了許多時間——
“不行,得租輛車!”
話音剛落,一輛馬車迎麵駛來,穩穩停在二人麵前,深棕色的簾子甫一掀開,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露出——是陸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