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中所寫,此人對目標人物控製欲或占有欲強烈,疑似關係匪淺。
報告的最後,附上了搜集到關於襲淵的所有信息,包括他的出生、經曆,曾經在星盜組織中的地位。
直到目前,他還是星際懸賞令中的編號001,懸賞金排名第一。
洛倫水星偏僻落後,唐謙猜測阮秋在那裏的日子並不好過,卻沒料到他會與這樣的人扯上關係。
一開始讓聯盟軍暗中前去調查,是不希望阮秋的身份過早被人發現。
事到如今,他們更不能走漏風聲,否則司詢也會收到牽連。
報告中的一切僅僅是猜測,還未得到證實。
若阮秋當真與星盜關係匪淺,唐謙唯一擔心的是……司詢會直接放棄阮秋,哪怕他的確是司熒的孩子。
司詢身處高位多年,利益至上、冷漠到近乎殘忍,是外界對他最多的評價。
“我知道你的意思,”司詢靠著椅背,閉上眼淡淡出聲:“讓他們盡快確認血緣,若遇阻礙,斬草除根。”
唐謙立即應下,緊接著又向司詢稟報了另一件事:“向星彥傭兵團發布懸賞任務的人,已經查到了。”
那個類似蜘蛛的符號,是某個小星球一家科研所的標誌,科研所的負責人名不經傳,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項目,但似乎很有錢,經常向一些遊離星係的無編組織發布懸賞任務。
星彥傭兵團接下的任務,是前去洛倫水星尋找某種特殊能源,而在三個多月前,科研所還向星盜發布過一模一樣的懸賞任務。
但不知為何,任務似乎失敗了,就此不了了之。
“又是星盜,”司詢抬手按了按眉心,思索道:“安排個人,私底下去跟這個科研所接觸接觸,再查一查來曆。”
唐謙應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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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露節過去的第五天,極夜徹底來臨。
整個洛倫水星陷入黑夜,氣溫又低了一些。
阮秋早上起來,聽見趙江說下雪了。
院子上方有頂棚遮蓋,隻有後廚那邊的露台能落雪下來,阮秋第一時間過去看,露台邊緣的石階已經積起了一層薄薄的雪。
阮秋伸手去摸,收集了一點捧在手心,很快就化成了水。
他樂此不疲,手被凍得通紅也不在意,還想拿一個碗盆來接雪。
襲淵站在一旁看了一會兒,叫來齊禮。
中午的時候,齊禮和趙江兩個人點著燈,冒雪把院子頂棚拆掉了。
阮秋又驚又喜,知道一定是襲淵的意思,望向他的雙眼隱隱發亮:“謝謝哥哥。”
“不冷。”
阮秋口是心非,他既想在屋裏烤火,又想去院子裏玩雪,最終還是沒能抵過後者的誘惑。
雪下得越來越大,阮秋匆匆吃完晚飯,去院子裏堆雪人。
他幾乎忘記寒冷,手快凍僵了才停下來。
堆好的小雪人有手臂那麼高,阮秋想搬去放在走廊邊,正要起身時,心口猛然傳來強烈的痛感。
他差點栽倒在雪地裏,撐著地麵呼吸急促,感到一陣頭暈眼花。
這些症狀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又消失了。
阮秋蹲在地上緩了一會兒,重新抱起小雪人。
襲淵就坐在走廊下的台階上,看著阮秋將小雪人擺放在石柱下。
他皺眉打量幾眼:“這是誰?”
小雪人又矮又胖,鑲了兩個圓圓的石頭,勉強能看出來是眼睛。
“……”雪人就是雪人,不是照著誰的模樣做的,阮秋張了張口,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幹脆說道:“是……你。”
襲淵沉默,從雪人身上收回視線,帶著阮秋進屋烤火。
茶幾上放著齊禮送過來的小圓餅,阮秋走近拿起一個,餐盤旁邊的投影突然發出“滋滋”的電流聲。
阮秋以為是襲淵,下意識轉頭望向他,卻發現他也在看自己。
襲淵站在桌前,放下手中的杯子,皺著眉:“你……”
話音未落,阮秋眼前一黑,毫無征兆地暈倒。
—
雪下了一整晚,當阮秋睜開眼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
襲淵坐在床邊,見他終於醒來,“阮秋?”
阮秋的意識還有些恍惚,以為自己沒暈多久,隨後發現齊禮也在。
齊禮剛調試完手中的醫療探測器,此刻如釋重負一般:“可算是醒了……那還要做一遍檢查嗎?”
“不用,”襲淵伸手過來,碰了碰阮秋的臉側,撩開他額前的發絲,低聲問:“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阮秋想了想,輕輕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