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蘇!”我大叫著,朝流蘇奔去。
流蘇睜開眼,眼中閃過疏離般的碎光,然後揚手對著我一指,我立時僵在原地動彈不了,眼睜睜的看著何源的左手往他的心口處越插越深。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何源,你為什麼要殺流蘇,你忘了他剛剛才幫了你?”我氣憤的大聲質問。
“你……覺得這樣能殺死我嗎?”流蘇麵上從容,褐色的雙眸如琉璃般的閃著微光。他指向我的手指轉向何源,修長的指尖微光一閃,白色的薔薇在他指尖緩緩的轉動著,月華般的光芒從白色的花瓣上綻放。
“我隻聽從主人的指揮,主人叫我殺你,我就殺你。”何源赤紅的雙目在這一瞬間又變的呆滯空洞。回答的聲音像鐵片刮在地板上沙啞難聽。
聲音仿佛不是它的。
何源的左手腕整個探進的流蘇的胸膛,身子跟著貼了上去,抓著流蘇肩膀的右手關節鼓起——它在用盡權利的在流蘇的胸膛裏攪動著。
流蘇的臉色刹那間蒼白無比,他朝我看了一眼,低低的吐出一句:“對不起!”
流蘇的對不起讓我莫名,但是現在不是追問這個的時候,我扯著嗓子朝何源大叫,試圖它的注意力拉到我這裏來:“何源,放開流蘇,快點放開流蘇,害死你的不是他,是我,是我的煞氣害死你的,你來找我啊,你來要我的命啊。我還勾引你的男朋友,你來找我啊。”
為了成功的吸引何源的注意力,我幾乎是慌不擇詞,什麼壞事和髒水都往自己身上潑。
話音才落,流蘇揚起右手,猛然劃下,白色的薔薇在他的指尖光芒大震,宛如如流星般耀眼奪目。那耀眼的光芒刺激的我眼睛生疼,我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
“啊!”一聲短促而淒厲的慘叫,像是尖刀般鑽進我耳膜刺中我心髒。
心髒因為那高聲貝的尖叫刺激的縮成一團,頭更是嗡嗡作響。那尖叫聲已經超出人類耳膜能接受的範圍了,好再很短暫,隻是一兩秒的時間,不然我真懷疑自己的耳朵會因此聾掉。
壓著心髒和腦子極度不舒服,我睜眼朝流蘇看去,卻看到他的薔薇花橫斬而下,將何源劈成兩半,上身已經變成一團黑煙正在消失,被白色羽絨服遮著的下身卻顫抖的籠罩黑霧裏。
白色的薔薇在黑霧中猶如一輪滿月,散發著淡淡的光輝。我突然明白先前流蘇說的對不起的是什麼意思了。
“它魂飛魄散了。我殺了它。”流蘇捂著胸口靠在牆壁上看著我。
我看著何源下半身一點點的變成黑霧,看著它腳上的灰色鞋子慢慢的消失,腦裏浮過初見的時的情景。嗬嗬嗬,初見時誰會想到它最終會這樣方式消失在我麵前?魂飛魄散,真正的什麼都沒有剩下,徹底的消亡。
如果她沒有遇到我,會不會是另一個命運?
麵對那未知的的答案,我心極度的不安。心裏隱隱的覺得,如果她不認識必然是另一種命運,過著另一種幸福的生活。
心底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我努力的壓著想哭的衝動,走到流蘇的身邊,扶住他,小心的查看他的傷口:“你怎麼樣?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流蘇的胸口雖然被何源傷的很深,卻沒有血流出,他的捂著傷口的手拿開,一個黑洞洞的傷口就出現在我眼前。我看的頭皮發涼,自己心口似乎也跟著痛了起來——那麼深的傷口該多痛啊。
“人類的醫院是看不好我的傷口的。”流蘇笑著搖頭,伸手握住我查看他傷口的手,目光炯炯的盯著我:“薔薇,不要恨我,我是迫不得才殺它的,剛才的情況你看到了,如果我不殺它,它就會殺死我。”
“我不恨你。剛才是我害了你,要不是我求你幫它化解煞氣,你也不會被偷襲到。”我盯著他的傷口,心裏琢磨著該怎麼跟他包紮傷口,不知道人類的藥粉是不是也會對吸血鬼的傷口有用?我記得歐陽風的床頭的上有一盒雲南白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