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冷,淋雨會感冒的。”他把擱在墓碑邊的傘拿了起來,撐開,遮在我頭頂。
“你個惡魔,我要殺了你為爺爺報仇。”我一巴掌扇過去。
流蘇被我扇的身子一歪,右臉頰紅腫起來,有血從他的嘴角流出。
手掌被震的生疼,我反手又是一巴掌扇過去。
流蘇站著不動任憑我扇巴掌。
五六巴掌後,我抓起地上的一塊石頭狠狠的朝著他的腦袋砸了過去。
鮮血濺到我身上,我不要命拿著石頭往流蘇頭上砸。我心裏隻有一個目的,我要殺了他為爺爺報仇。
流蘇被我砸的滿臉鮮血,卻還穩穩站在雨中。
覺得石頭小了,要不了流蘇的命,我丟掉手裏的石頭,尋找其他的適合的當凶器的東西。
雨混著血在流蘇消瘦的臉上恣意流淌,他摸了一把臉,忽然張開雙臂抱住我,聲音低啞的在我耳邊說:“薔薇,你這樣是殺不死的我”
我恨極的一口要在他脖子上。
砸不死你,我咬死你。
流蘇依舊緊抱住我,他眼神深的讓我看不清。我使勁的咬著他的脖子,咬的牙齒都發疼。
“薔薇,冷靜點,冷靜點。什麼事情用心去看,眼睛有些時候會欺騙自己的。”他抱著我說。
我咬下他脖子上的一塊肉吐在地上,滿嘴鮮血的冷笑:“欺騙?嗬嗬,我親眼看到你殺死我爺爺,這難道有假嗎?在巫靈山殺你差點殺死了我,現在又殺死我爺爺,我要是信你的話,那就是我腦子進水了。”
他低歎一聲沒有吭氣。
我磨著牙瞪著他:“流蘇,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這麼恨過一個人。你是第一個讓我知道恨的人,我恨不得喝你的血吃你的肉,恨不得將你挫骨揚灰。”
那張粘著雨血的臉刹那間失去了顏色,白如同一張薄紙,抱著我的手臂微微發抖。
我推開他,抓起在我們糾纏中掉掉地上的傘,抓住傘柄,猛的用膝蓋磕斷,將斷了的傘柄擲到地上,看著流蘇的眼睛發誓:“老天在上,我要是殺不了流蘇跟我爺爺報仇,就猶如此傘,死的葬身之地。流蘇,我們以後再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雨越下越大,落在臉上如刀子割。流蘇的眼神深不見底,似想對我說什麼,又仿佛充滿了痛苦絕望。
我冷冷的看著他,曾經對這個男人有多愛,現在就有多恨。
在巫靈山他差點殺了我,我沒有怪他,他利用我得到藍寶石我也沒有怪他,甚至在聽到他病了後還跑去看他,可他卻殺了我爺爺,殺了這個世界上我最親的人。
這一輩子我都無法原諒他,不過,我想他也不會稀罕原諒。
他不稀罕,我也不會原諒,所以我們之間隻剩下恨和仇。
這個男人從開始對我白般糾纏,到後來深情如海,到現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隻不過是一年的時間。時間真是一個好東西,會讓你看清很多東西。
我到現在才看清了流蘇的真麵目,可惜代價太大。
流蘇,我一定要殺了你為爺爺報仇。
我轉身朝著墓地外走去,將所有的風雨以及那個讓我恨入骨髓的男人拋在身後。歐陽風在墓園外的門衛室等待我。
他開車送我回家。歐陽風想帶我去他家,被我拒絕了。我不想在依靠他,欠他的太多了,我不想再繼續欠下去。
跟爺爺報仇的事情我在他麵前隻字未提,因為我不想把他卷進來。在我家門口下車之前,我問他:“你姑姑呢?好久沒看到你姑姑了,她怎麼樣?”
從巫靈山回來後就一直沒有看到歐陽倩,因為她和我爺爺一樣經常會突然消失,所以我也沒有注意,但是這次我爺爺死這麼大的事情,她都沒有出現,我不由擔心起來。
歐陽風麵色一暗,好一會,才回答我:“她死了,在巫靈山的時候死在流蘇的手裏。”
我心難過極了,歐陽倩可以說是我間接害死的,要不是我帶流蘇去巫靈山她怎麼會死呢?流蘇的血債有加了一筆。
“對不起。”我內疚的朝歐陽風道歉。
歐陽風勉強露出一個笑臉,搖頭表示沒事。和歐陽風告別,回到家裏,我從屜子裏翻出爺爺的桃木劍。流蘇說過,殺死吸血鬼的隻有桃木劍和撒過聖水的匕首。
我弄不到聖水,隻有桃木劍。
可是有了桃木劍,我也未必能殺流蘇。雖然說我是什麼巫女轉世,但是戰鬥力渣渣的十幾歲的少年就可以把我撂倒。
怎麼辦,我除了預見未來還有其他的什麼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