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看了一眼蘇安妮,都說這蘇安妮後台很硬,導演也給她三分麵子的。
蘇安妮小臉一苦,糯糯得聲音飛飛聽著有點想吐。
“不好啦,被打之後要表現出一種不屈的樣子,不是現在這個傻樣,沒一點我的範!”
毛!
飛飛白了眼,姐姐我是梁飛飛,不是蘇安妮,怎麼能有你的風騷範!
“那再來一遍。”
導演喊了一句,每個人都就位。
飛飛心裏冷冷的笑,來吧,來吧,姐姐我受得住,她心裏隱約是知道的,他們這是給那個人出氣,故意針對她的。
這世上有一種罪,就叫做欲加之罪。
她不怕他們打,打幾次都不怕,和曾經那樣撕心裂肺的痛,被人生生挖卻了身體裏和她血肉相連的東西相比,這些,又算得了什麼呢?
經曆過那樣的人生,這些又算得了什麼?
不知被打了多少下,最後飛飛兩頰腫脹,嘴角流血,忽然,她回過身來對著蘇安妮粲然一笑,環顧眾人。
眾人不約而同的背脊一緊,梁飛飛雖麵帶危險,那可微笑太詭異,眼神有一種直插人心髒的力量。
有人捅捅蘇安妮,示意她適可而止。
終於飛飛結束了酷刑,導演說晚上慶祝電視劇殺青,全劇組同樂。
飛飛一個人昏昏沉沉出了公司大門,打了車回家。
一路上,她都在傻笑著,司機看看臉被打成豬頭的姑娘,再三詢問,她搖搖腦袋,下了車,看到二樓那熟悉的陽台,眼淚再也忍不住,刷的一下,漫過了眼眶。
那人,那人,如果,那人知道,會不會心疼,會不會?
還記得那年,他為了她和別人打架,有人亮出了刀子,素來膽小的她,不知哪來的勇氣,一下竄到了他前麵,張開了雙臂。
後來他笑她,說她是老母雞。
可是,她未能護住他,反而是他,看到有人混亂中碰了她,便瘋了一般,按住了那人,將人打得半死。
那夜,他狠狠的罵了她,直到她哭得鼻子一把淚一把。
他問,以後還敢不敢逞強,擋在前麵。
她哭得更大聲,委委屈屈的小模樣,“可是,可是,我怕你受傷。”
那人動容的將她摟住,淡淡的聲音那麼的篤定和堅毅,“我的小傻子,若是有人傷你一分一毫,我定讓人付出血的代價!”
可是,現在呢?
她又被人打成了豬頭,女人的小心思還不都是一樣,她此刻多希望,他能出現她麵前,心疼的摟著她。
哭得聲音越來越大,最近,她老愛哭,想起昨夜,暴雨裏,他遠去的背影和腳步,心被生生的的切割的疼,疼的她慢慢的彎下了腰。
她蹲在寓所的門口,再也堅持不住,痛哭起來,“這些年,我挨得好累,好想你,亦城……”
她要不要再堅持隱忍下去,如果她將那一切都告訴他,那麼他會多麼多麼的心疼她……
曾經那麼堅定的告訴自己,愛一個人,就是要付出,隻要愛的那個人好,她就好,所以,當年,她雖然痛,但走得義無反顧。
可是,現在才若是沒有了那人的疼愛,那麼所有的隱忍和堅持,哪怕一小步,她都走得孤獨和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