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虛而入
從那一日被作為人質解救出來到現在,已經幾個月過了,每每想起過往的一幕幕,她總覺得這一切就像是一個笑話。
笑話……
此時的唐嫣,坐著輪椅上,又唐天昊高價請來的特護推著,在花園裏曬太陽,初夏的天氣,不是很熱,那也不至於像現在這般,讓她感覺周身冰冷吧。
是的,整個破敗的身體,從裏到外,四肢百骸,甚至血管裏每流淌過一滴滴的血液,都是冰寒的,她又怎麼會不冷呢?
因為,她又想起了那個人,所以,她冷……
她是他的一枚棋子,她一直都知道的不是嗎,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去幻想呢?因為他做的太像,還是,自己蠢呢?
還記得那年,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傷心欲絕的找到她,第一個想去尋找安慰的人,便是他,再後來,梁飛飛背叛他走後,她又去找了他。
陪著他,安慰他,可是,他一貫淡漠的對她說,嫣兒,我們還是互取所需吧。
嗬嗬,可笑吧,對待一個整日陪著他,安慰他的女人,竟是這樣的殘酷,他溫柔的說著,這世界上最傷人,最殘酷的話。而且這個女人,甚至為他擋了刀子,背著他走了多少裏路,盡管,這不是她做的,隻是讓他以為是她為她做的。
但是,他不是信了嗎?
她還記得,她假裝也受傷躺在床上,他拖著未愈的身體還過來看她呢?一聲聲叫著她嫣兒,每一聲都叫在她心坎裏,那樣呢喃的聲音,如夢似幻,不是情人之間才會有的嗎?
他怎麼又可以對她說,還是互取所需吧。
她懂,他知道她的身世,知道她恨唐天昊,知道她想要報複唐天昊,而他,為了證明給顧老頭看他的實力,不是也需要她嗎?
這是利益的結合嗎?
不過,她還是同意了,她就不相信,他的心事石頭或者冰塊做的,即便是,就算是捂,也要給捂熱嘍。
四年,整整四年,他有過不少花邊新聞,但,從始至終,站在他身邊的隻有她唐嫣,外界對她她的這種長寵不衰,大有豔慕的味道。
外人的眼裏,她是唐家的大小姐,是顧亦城身邊的紅顏知己,可是,隻有她知道,那種表麵的風光,私下是何等的淒涼。
他的那些所謂的花邊,不過是各個時期審時度勢的利用和造勢,她一直都知道,他從來都沒有和那些鶯鶯燕燕發生過關係,而她這個,所謂的紅顏知己,長寵不衰,更是可笑的笑話,他從來都沒有要過她,四年前裏,無論她多少次,極盡勾引誘惑之事,他根本不將他放在眼睛裏,甚至……
說出來,她覺得自己卑建至極,作為一個男人,他有反應,甚至,他當著她的麵,優雅而又邪魅的交給他兩隻手解決,都不會碰她一下。
這……是多大的侮辱呢?
她又怎麼能忘記那時的場景呢?他懶懶的靠在椅背上,胸前的襯衣被她解開了一大半,露出精瘦解釋的胸膛,皮帶鬆垮,褲扣微解,淺笑著,本就是一張傾國傾城的臉,那一笑,更是勾魂攝魄,眼神時那麼的靡豔又疏離。
她以為他就要把持不住了,可,卻在她的訝然和哭泣裏,就那麼邪氣的笑著,直到在他自己的雙手上釋放。
她哭了,那是他第一次當著她的麵那樣做。
他那樣風華絕代的人兒,做什麼都不會讓人覺得猥瑣,即便是那樣,就是那麼模樣,依舊冷豔,奢靡,放蕩,卻又那麼高高在上,像主宰命運的王。
她知道他在羞辱她,可即便是那樣,她也被他那樣殘忍到極致的致命吸引力吸引的欲罷不能。
她告訴自己,她等,一直等,總有一天會……
就是訂婚的那一天,他當著眾人的麵,為她戴上戒指,就要吻她,那是她渴望了四年的一吻啊,當時她的心就要跳出來。
可惜,當他誘人的唇就要碰到她時,人群裏卻突然出現了騷亂,走了四年的梁飛飛回來了。
她心慌失措,可當他眼神無波的看著梁飛飛握住她的手,當他冷酷的對著梁飛飛說出那些殘忍的話,當梁飛飛跌倒,他甚至看都沒看一下時,她知道自己等到了。
喜極而泣!
再後來,她去了德國巴登巴登,他在國內把梁飛飛寵上了天,作為他的未婚妻,他隻言片語的解釋都沒有。
她一遍遍的告誡自己,那隻是他的一個局,或者他想報複梁飛飛吧。
可是,錯的還是她!
後來,在安不二壽宴的那一天,他告訴她,提醒她,那隻是一個局。
是的,隻是一個局,一場戲而已,一場演了四年的戲嗎?
四年,多少戲碼,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她早就沉醉在這戲裏,早就忘記了這是一場戲吧。
眾人皆醒,她都醉嗎?
她真的真的是不服,不甘。
可是,她哭,她鬧,即便她苦苦威脅,他何其殘忍,從來隻是冷眼旁觀,因為,他知道,她從來都不敢嗎?
他對她僅有的縱容便是她在那個雪夜,替他擋刀,被他回來。
他說,他要謝謝她,如果沒有她,他就死了,死了,就不能見到梁飛飛了。
哈哈,兜兜轉轉,所以的一切都是為了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