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乖乖再做我的寶寶
整整三天了,顧亦城對梁飛飛是不溫不火,不鹹不淡,中午打電話回去,聲音總是比以往要清冷的多,“不要等我,自己先吃吧。”
晚上也會打過去,“今天應酬要很晚,先睡吧……”
就是這樣,說是不理你吧,也不是,至少還關心著你的衣行,說兩人之間沒事吧,但,他對梁飛飛那份可以的疏離,卻是任何人都看得出來的。
就連晚上睡覺,也不會像以往那般,不聲不響,不折不撓的纏著她,摟著她。
相敬如賓!
對,梁飛飛坐在花園裏享受著秋日的太陽,第一百次歎氣,就是這個詞,相敬如賓!
李星星一邊吃著飛飛洗好的大顆大顆的紅提子,窩在躺椅上,慵懶的翻看著最新一季的服裝周刊,馬上就要大采購冬衣了。
她淡淡掃了一眼唉聲歎氣的飛飛,“活該!”
梁飛飛也不指望李星星能說出什麼好話來,一把奪過她洗好的提子,“不給吃!要吃回去讓你家老陸去買!”
看到提子她又是唉聲歎氣,就說這紅提吧,那人知道她愛吃這個,一年四季,隻要他和她在一起,總會給她買來。
即便是現在,處於半冷戰狀態,依舊不會她愛吃的提子。
她就是受不了這個,大不了揍她一頓,或者罵她兩句唄,這樣把她幹晾著,真真的是受不了啊……
“也不能怪你家老顧,說實話,這事就是你自找的,那裴惜弱是個什麼東西,這女人心高氣傲,本沒有什麼,可是,在加上心思狠毒,可就是罪無可赦了,老顧折磨折磨她又怎麼了?那老妖精還絕食,不過就是嚇唬嚇唬人唄,要是真想死,跳樓啊,割腕啊,還絕食,這不是逼誰呢?不要怪老顧狠心,他呀,就是看穿了裴惜弱的那把戲,我還告訴你了,裴惜弱做這場戲,不過就是給你看的,你還巴巴的上杆子的往裏跳,你蠢呀……”
梁飛飛強行揪著提子,一邊吃,一邊恨鐵不成鋼的罵這個不成材滴。
“我知道他心裏別扭,他狠了心的,不顧他死去哥哥的囑托,那樣對裴惜弱也不過是心疼我,可我呢?還不樂意,還哭著喊著,求他放了她,他心裏能不別扭嗎?”
“喲,我的傻妹妹,你還不傻啊,知道他會難受,你還和他對著幹?再說,裴惜弱不該遭點報應嗎?她怎麼對你的,你都忘記了是吧,要不是她心狠手辣,那個孩子——”
李星星說著,忽然就閉嘴了,她悶悶的吃著東西,那段往事她和飛飛約好了不會再提的,看著飛飛聽到孩子二字突然煞白的臉,她心裏也莫名的煩躁。
兩人之間沉默著,許久,飛飛才笑了,她沐浴在午後金色的秋日陽光裏,微微勾起的唇角,盈盈閃動的眸光,讓李星星都不敢再看第二眼。
那到底是怎麼樣的悲痛,才能讓傻傻的飛飛,事隔那個多年,每每提起都會笑的這般的淒絕。
可,這一次,梁飛飛沒有沉默下去,她淺笑著,像是回憶過去一個美好的畫麵一般,那些低低啞啞的話,在星星聽來,竟是那般不真切。
“是的,那個孩子,若是還在,應該和城城差不多大了,他長得應該會像那個人吧,濃濃的眉毛,長睫毛,烏黑的瞳子,長大了,一定可以迷倒一票的姑娘,對了,他的鼻子應該也像顧亦城,又高又挺,嘴唇,也是最漂亮的,性格呢?嗬嗬……”
李星星看著此刻全身散發母性光輝,在幸福的談起那個死去的孩子,像是在說著一件最幸福最幸福的事,她有些震驚,她這個淺笑的模樣背後,到底藏了多少痛?
她一定很愛很愛那個孩子吧……
“性格不要像那個人!”飛飛忽然撅起嘴,有些調皮的模樣,“要像我,整天笑嘻嘻的。”
“這個季節,我會給他穿burberry小卡其色風衣,紳士的黑桶褲,騎士的小馬靴,嘿嘿,上次我自個去店裏買衣服,那個店員就是這樣給我介紹小孩子的衣服的,她大概以為我有孩子呢吧,後來,店長過來了,用眼神狠狠的瞪了那個店員,‘人家梁小姐還沒結婚呢,哪來的孩子?’店長給我道歉說,‘對不起,梁小姐,她是新來的,不怎麼能認識咱們店裏的貴客。’”
梁飛飛幽幽的說著,李星星的心都疼了,許久星星道,“是啊,沒有眼力勁,確實該罵。”
飛飛也笑了,那笑容就像是落寞的春花,“其實不怪那店員,是我,盯著那小孩子的衣服不放,她大概是誤會了吧。不過,後來我還是買了那些衣服,星星你知道的,每次去你們說的那些店去買衣服,我都會猶豫猶豫再猶豫,那人還經常笑話我,拿著小黑卡,還那麼小家子氣,可是,那一天,我一點都沒有猶豫的刷卡了。”
她說著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眼神也越來越悲涼,“星星,那是我這些年來,第一次給我的孩子買衣服,我覺得很幸福卻又那麼的那麼的辛酸,我常常會想,那個孩子要是還在的話多好,這像這個時候,我可以懶洋洋的叫著他的名字,‘寶貝,來去給媽媽倒杯水……寶貝,走,和媽媽一起去上街……寶貝,晚上要不要和媽媽一起睡……’,星星,你知道嗎,沒回我看蠟筆小新,都會爆笑爆笑,然後笑到眼淚都流出來,因為,我在想,我的孩子要是還在,會不會頑皮成那個模樣……還記得我在醫院得知懷上他時,沒有對那個人講,一個人樂淘淘的跑回小公寓,心裏想著,找個合適的時候,給他一個驚喜,那天晚上,我我擁在他懷裏看蠟筆小新,告訴他,將來我要生一個蠟筆小新樣的孩子。那時,他還打趣我,就你?整個就是一放大女版蠟筆小新……那時,我心裏多美啊,多幸福啊……星星你不知道,我都不敢想他,想那個小家夥,因為隻要稍稍的一想他,隻要一點點,這裏。”梁飛飛微笑著摸著心髒的位置,“這裏都疼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