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小雅活該欠抽,沒臉沒皮的衝著他露出安慰的淺笑,衝著他搖頭。
“不疼……”
自有一番委屈在裏麵。
安東的暴戾之氣仿若更盛,力道更大凶猛,關小雅如同一隻任他宰割的小獸,予取予求。
隻是死死的咬著唇,承受著。
驀地,安東一把搶過她手裏死死摟著的保溫瓶,關小雅瞪大了雙眼,就看著安東狠狠的將它仍在地上。
“咚”的一聲巨大的聲響,保溫瓶碎成無數破片,熱滾滾的粥四濺了廚房的地上,關小雅的身上,腿上。
又熱又疼。
但,始終都沒有胸口處傳來一陣疼過一陣的心疼。
身後的安東仿若隻是丟了一件礙事的物件一般,滿不在乎的,繼續在她後麵發泄著。
可關小雅覺得她苦苦隱忍的某些東西,好像再也忍不住了。
灼熱的眼眶,那些滾燙的液體,終於衝了出來。
那可是,她花了一個早晨,滿含著某種幸福的感情做出來的。
一個人,究竟有多麼的不愛你,不在乎你,才可以做到這個份上?
她從來不敢想這一句話,此刻,這句話,就在她腦子裏轉悠。
她想起幾個月前,他和梁飛飛要結婚的那一天,她一個人在大街上晃蕩,看到他和梁飛飛在大街上爭吵,後來梁飛飛開車走了,再後來,她看到安東的臉上出現了一種她從未進過的恐慌和懊惱。
他對她關小雅來說,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自從她在高級精品店幫她前男友買西裝遇到他,再後來,她開車帶著她回家,當她興衝衝的拿著西裝回去,想趁著男友不在,將西裝放在床上,等他回來給他一個驚喜時,打開門,卻看到男友和公司的女上司在床上鬼混。
她當時隻覺得很狗血,小說上的情節,怎他媽的跑到她的身上,不曉得為毛不難過,隻是覺得好笑,很好笑。
她想離開,男友的女上司並不打算放過在他們眼裏,懦弱膽小的她。
前男友的女上司很尖酸的說了她很多難聽的話,一個大三的學生,哪裏說得過在社會上混N久的老油條呢?
幾句話,就把她堵得哭了,好像男友背叛她,還是她的緣由。
這是,安東上來了,她上來時告訴過他,他在2樓B座,轉讓西裝的代價是,陪安東吃一頓飯的,他大抵是等不及了。
關小雅從來沒見過有男人可以那樣帥氣,慵懶,瀟灑,他懶懶的倚在門上,手上抽煙的動作都那麼靡費的好看,更沒有見過有哪個男人,可以三兩句話,把男友的女上司羞得眼淚都出來。
他挽著她離開,她看到男友不可置信的眼神,還有女上司豔慕到吐血的表情。
那一刻,她對他崇拜,她覺得他是真正的騎士。
她崇拜他五體投地,他帶著她出入上流社會的各個場合,她看到許多電視上才有的人物,對他都客氣三分,他從來都是瀟灑恣意的,從來,沒什麼事情可以讓他英俊的臉上出現那種恐慌和懊惱。
她看到安東上了車子,她心裏擔心的不行,一邊喊著他,一邊追,可是,他眼睛一直盯著前方的車子,根本沒有注意到她。
她傻啊,在後麵追啊,好在那一天,空曠的西郊根本沒什麼車輛,她遠遠的看著那絕塵的車子,甩了高跟鞋,就沒命的跑啊。
小時候家裏窮,學校裏運動會一萬米的獎品她誌在必得,那時她都沒有像那一天那麼拚命。
到了,她才知道,他的落魄,他的焦急,他的一切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叫梁飛飛的女子。
再後來,梁飛飛進入了一棟別墅內治療,所有人都進去了,唯獨安東。
唯獨他……
他一個人傻傻的站在外麵,一動也不動,仿若一尊雕塑,可是,雕塑不會流眼淚,雕塑的臉上不會有那樣生動到骨子裏,讓她關小雅看著心疼到死的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