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似乎夠了。

想到這裏,郎溪的眼眶微微的濕了。

大廳裏金碧輝煌,流光溢彩,穿著華衣美服的人們歡聲笑語,來來往往的穿梭,觥籌交錯,她眼底的霧氣讓她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郎溪猛吸了一口氣,眼底的淚光稍稍消失,隔著人群,流光溢彩中,她看到了那人的目光,一如初見他時,深刻的如同幽深的古潭,清澈,卻永遠無法看到底。

他向她舉起了酒杯,一手還挽著梁飛飛,唇邊勾起迷人的笑,那笑,郎溪知道,溫暖,卻……很疏離。

她記得他說過的話,郎溪,你是她的朋友,永遠是她的朋友。

在他的心裏,她郎溪,永遠都是那個位置。

獨一無二的位置嗎?

郎溪苦澀的笑了,舉起紅酒的杯子,裏麵的液體,津紅,她晃了一下,一飲而盡。

祝福送到,她該回去了。

出了大門,冷風吹了過來,她的淚慢慢的越來越聚集,都說,愛一個人就是看到他幸福就夠了,那才是真愛。

她使勁用力的安慰自己,可最後發現,她隻是一個最平凡最平凡的普通人,得不到她,真的會難受,真的。

她做不到真心笑著去祝福那人。

她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這麼多年了,她始終不願意真的和那人說再見,盡管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一次次的扼殺她的希望,一點點的念想都不留給她,她還是不願意真的放棄他,可現在她真的要……

現在想來,他這五年之中一點點的念想都不留給她,是真真的為了她好,曾經她無數次的怨恨他為什麼寧願選擇唐嫣,也不要她?

現在她明白了,他不願意傷她。

嗬嗬,這是他唯一對自己的好吧,而這唯一僅存的一點好,還是因為,她,郎溪是梁飛飛的朋友。

心酸吧,可笑吧。

她脫了高跟鞋,赤腳走在路上,很冷,地上有小石子,走著,很疼,她發瘋似的扔了鞋子,嚎啕大哭起來。

夠了,一切都結束吧,她再也不要做聖母樣子的郎溪,整日裝的一副什麼都懂,優雅高貴的樣子,笑不露齒,不說髒話,無論做什麼都要求自己一定要大牌淑女的風範,仿佛那樣,他就會要她。

看看飛飛就知道了,她錯的多麼離譜。

做回自己吧,郎姐姐。

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再也不想偷偷摸摸的買臭豆腐,就算吃了也不用去刷牙,那樣多好。

安慰著自己,她擦幹眼淚,甩開腳丫子走起來,可,心裏,還是疼啊……

顧亦城就是她心口的一顆痣啊。

晚上回去的時候,飛飛累的那是不行啊,把顧寵寵交給保姆看著好像不怎麼放心,又去嬰兒房看了幾眼。

可是越看越想看,她兒子可真美啊,梁飛飛就這樣,跪在兒子小床邊,雙手托著腮,眼睛眯著,麵帶笑容的看著自己兒子,早把她男人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顧亦城洗了澡,自己吹幹了頭發,看到他那小東西還沒有回來,心裏就已然有些小不爽了,為毛啊?

原本顧亦城在梁飛飛心裏可是正宗的第一位,可,自從有了那隻蟲子,他已經從第一倒退回第二了,說出來都可笑,還吃兒子的醋喲。

本來,他專門還去問了丹尼,什麼時候可以同方,丹尼還笑了他很久,他什麼時候在丹尼那隻鬼麵前吃過這樣的癟。

丹尼還賣了關子說,一般一到三個月不等,但要根據女人自身身體情況來看。

丹尼為飛飛做了細致的檢查後說,身體恢複的很快,可以同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