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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二月仲春時節,滹(hū)沱河邊上的柳樹開始抽芽了。所謂”二月楊花輕複微,春風搖蕩惹人衣。”怕也不過如此。四處盡是飄揚的柳絮,洋洋灑灑,落在滹沱河裏,便隨著河水漂流、回旋。
滄州地界上此刻依稀下著微微細雨,天色隱隱有些陰暗,空氣也顯得格外沉悶。潮濕的青石板路上,躲雨的人們正紛紛奔走,神色匆匆。
雨漸漸愈下愈大了。
京都。
天璣閣。
“又要變天了,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免不了是一場血雨腥風。”老者淡淡地望著遠方,站在高聳的閣樓上,大有睥睨天下的感覺。可是老者的眼睛卻顯得很是深邃,深得有些可怕。遠方烏雲密布、雷電交加,看上去是怕要有一場暴雨。然而,不久之前那裏明明還是一片驕陽。
滄州。洛北郡。
“茗笙,快回屋裏來,外麵雨大,別老是站在房簷下。”女子衝門口說道。“知道了,娘,我看看爹和妹妹去集市怎麼還沒有回來呀。”回答的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眉目清秀,眉頭微鎖,還嘟著嘴,看著屋外的雨水紛紛從屋簷上滑落,又滑落。是啊,怎麼還沒有回來呢,女子放下手中的針線,也看向了屋外。門口,狹窄的土路早就泥濘不堪。雨這麼大,應該是路上耽擱了吧,女子心想。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雨聲淅淅瀝瀝,敲打在這間略顯破舊的木製小屋。突然,女子又放下了手上的活,似乎是感到這雨聲有些許什麼不同,好像是隱隱夾雜著好似柳葉飄落的聲音,卻也隻是認真地聽著。
不好,她心中一驚,身後頓時冒出一身冷汗。
“笙兒,快進來!”
雨中,一道尖銳的聲音劃破了雨幕,在雨聲裏顯得格外刺耳。隻聽“啪”的一聲。一把短鏢徑直刺到少年身後的木窗上。
少年愣了一下,便馬上跑回屋護在了女人的身前。
一道身影慢慢地走過籬笆圍成的院子,朝屋子靠近過來。
“景芸妡,號稱是楚國星占宮百年難遇的天才,十九歲就成為星占宮五曜之一的辰星。十多年前星占宮失勢後,便從此渺無音訊。”一副俊朗的麵孔,透過雨幕漸漸顯露出來。
說話的人一襲黑衣,順手把窗欞上的短鏢取了下來。“難怪,這是,星占宮的牽星訣!”黑衣男子喃喃自語。隻見鏢身尾端上有一條纖細的劃痕,便是這術法改變了短鏢擲出的軌道。
“哼,看來,五曜辰星,果然名不虛傳。”男子笑道。“不過,今天,你真的還有自信能逃得掉嗎?”男子輕輕地打了個響指,雨中一下子出現了十多個相同製服的黑衣人。
“現在,這裏就是我的勢力範圍!你說是吧,大公子!!”男子微笑地看著少年,目光卻透露出凶狠的神情。
景芸妡嫣然一笑,撫摸著少年的頭,走到少年的身前。“是嗎,那你想怎麼樣!”
“我們的任務是帶走大公子,其他的事情我不會管,也不想管。”男子冷漠地說道。“不過,我還真是好奇,一個號稱星術天才的人,為什麼肯屈尊在宋國洛北這麼個小地方。”
景芸妡平靜地看著他,很是冷靜的樣子。“笙兒你休想帶走,至於我願意待在哪裏你沒必要知道吧。”她漠然地回答。說罷,突然緩緩抬起了雙手,繼而飛快地變幻著手勢。“幻星法,聚!”景芸妡的身前,星星點點的光斑突然變得有了形體,形成一道屏障。
“笙兒,快走,走!”景芸妡大聲喊道。事實上,景芸妡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星占宮以術法為主,學的是從星辰中辯形勢,測未來,並不十分講究對身體的強化,而辰星則為五行之水,其門下擅長醫術與防禦之法。從對方裝扮上看,腰間別一把長劍,習的應是門派劍法,手臂粗壯有力,正是近身搏鬥的好手。如此情形,試問,一名醫者如何能破對方手中的殺人劍呢?隻是,黑衣人忌諱她的五曜辰星之名,不敢搶先動手,才讓景芸妡占了先機。
茗笙被眼前的場景嚇得有些呆愣,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母親突然之間厲害到可以匹敵一群劍客高手。什麼五曜、星占、楚國,一鼓腦的東西令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可是,他還是記得一件事,他飛奔回自己的臥房,一把扯開床上的枕頭,取出一個檀木雕刻的精致木盒。
從茗笙開始記事起,爹娘就一直告訴他這個盒子很重要,甚至比爹娘的命還要重要。每天,茗笙都會枕著這個盒子睡覺,可是他們從來都不告訴他這裏麵是什麼,無論他怎麼哭鬧想要知道,隻是笑著說,“茗笙要乖啊,如果以後你不得不離開我們,記得一定要把它帶走。”他也曾經偷偷地想打開這個盒子,可是明明沒有上鎖的盒子卻怎麼也打不開。時間一長,這個盒子漸漸就被他淡忘了,仿佛它原本就該是個枕頭。隻是爹娘還會時不時地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