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確想知道黎家發生了什麼。
沉默了半分鍾,霍執徐黑著臉鬆了口。
“說。”
霍執臻得意地笑了笑,像在嘲諷霍執徐沒骨氣。
他隻說了一句。
“黎老爺子摔了一跤,進了手術室。”
後麵就不需要說了。
如果說霍執徐之前對於黎鹿岑與黎家大房之間的糾葛並不清楚,那麼今晚上她身邊多了的那些保鏢,就足以說明一切。
霍執臻跟很多人打交道,也知道不少秘辛。
他鄭重地說。
“這段時間你好好待在首都。”
霍執徐聽出了話外之音,莫名心口一緊。
“怎麼了?”
“鹿岑本該有個弟弟的。”
但當年一場事故導致了江蕙茵流產,從此身體虧虛,養了許多年。
幕後之人是誰說不清楚,估摸著就是大房的人。
所以黎致行才會與大房撕得那麼狠。
那些人以為二房沒了男孩,繼承人就會落在他們身上,卻不想黎致行以一己之力抵抗老爺子,從小就帶著黎鹿岑,以繼承人規格培養她。
這件事情極少人知道,霍執臻也是一次偶然機會從霍先生那裏得知。
霍執徐嗓子眼發緊。
“她知道嗎?”
霍執臻歎了口氣。
“我不清楚。那個時候,她很小。”
也就三四歲。
小孩子的記憶誰又能說得清呢?
霍執徐想著灣口營地那事黎鹿岑對黎子擎的處理方式,皺起了眉頭。若黎鹿岑對大房生了恨,絕對不會就那樣算了。
以黎致行對黎鹿岑的寵愛程度,那件事情瞞下來極有可能。
掛斷電話後,霍執徐久久不能平複心情。
霍家也是一個龐大的家族,但因為祖上就嚴格規定不準鬧不合,誰做出傷害手足的事情誰就被剔除族譜,所以霍家並沒有其他豪門一些亂七八糟的戲碼。
因為大家是一體,一損俱損,霍家的人沒這麼蠢。
從小到大,霍執徐都是在一個環境還不錯的豪門家庭裏成長。
他不懂那些為了爭奪利益殘害手足親人的險惡。
但黎鹿岑不一樣。
她對身邊突然增加的保鏢習以為常。
顯然早料到會有凶險,卻還能夠當作沒有般一如既往地過著。
霍執徐覺得心口煩躁,開了酒,加了冰塊,一飲而盡。
他找來手機,打開黎鹿岑的聊天框,往上翻。
沒什麼好翻的。
除了送湯就是送湯。
但很明顯地一點,對比黎鹿岑的消息,他的消息太過簡短。
霍執徐一向簡言短語,這是他頭一次覺得自己這樣的回人信息很欠揍。
裝啥呢裝?
酒意慫人,霍執徐手指微動,按住語音框。
“睡了麼?”
他壓根就沒覺得大晚上的一個男人主動給女人發消息有什麼曖昧。他隻知道,黎鹿岑不可能這麼早睡。
男人在心裏默數,三十秒後,收到了黎鹿岑的回複。
“還沒呢?怎麼了?”
霍執徐主動邀約。
“明天有一場公益跑,想參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