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機的亮光下,宋子才拿匕首把宋子才的妻兒、父親一一刺死,最後刺死了羅福。
以前長期對屍體的殘暴,加上心理的失衡,再加上心中的仇恨和法醫職業的素養使得宋子才又帶有一種病態的理智,宋子才小心翼翼地把羅福的屍體用匕首捅成了馬蜂窩,而他身上沒有濺上一點血漬。
在處理了一切痕跡之後,宋子才從附近的一棵楊樹上折下樹枝,借著手機微弱的亮光把大奔留下的輪胎印處理掉,帶著樹枝駕著羅福的大奔回到了羅福的別墅。在回來中途把樹枝丟到一個沒有人會留意的地方。
回到羅福的別墅後,宋子才把羅福的大奔停好,清除了作案的痕跡,擦去了作案可能留下的指紋,然後駕著自己的車走了。
第二天,宋子才照常上班,就像夜裏什麼也沒發生似的。直到有人報案,宋子才才跟著許環去了洗煤廠,工作的便利使得一些蛛絲馬跡又被他清除掉了。然而,在宋子才認為幹淨的凶案現場,在仧上人眼裏卻是處處可疑。
十五隻是一個不斷懷疑的推理過程
公正,對於法官判案來說,要根據法律實事求是,不偏袒訴訟的任何一方;對於偵探來說,要做到判斷的公正,首先是懷疑一切。
宋子才向許環和仧上人交代了殺人的經過,許環很驚愕。仧上人也很驚愕,但他驚愕的不是宋子才是殺人凶手,他驚愕的是宋子才會自首。
這件案子比許環想象的結束得早了點,但是他還是沒有升任正科長。確實,原來的正科長在北京開會後,回來就去一分局當副局長去了;科長的位置雖然是騰出來了,但是填這個位置的不是大家猜想的許環,而是從省公安廳派下來的一個人,叫王偉。
許環心裏多少有些不痛快,但又能怎麼樣呢?
宋子才自首後,S市各大媒體報道了案件的偵破過程和最終的結果,當然是許環在公安局授權下向媒體透露的,毋庸置疑,有些部分肯定是不能向媒體透露的。
媒體的力量是無窮的,對仧上人來說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因為許環向媒體透露了小小偵探所偵探仧上人參與破案的消息。
《S市新聞報》以一篇《小小偵探所神秘神探解密》的文章把仧上人的家底翻了個底朝天。但是所有的媒體都沒有破案的細節,因為宋子才是自首的,媒體關注的是案件的發生過程,而不關心一些案件偵破的細節。
雖說許環在職場沒有遂意,但他還是對仧上人認定宋子才是凶手的推理過程充滿了好奇。他以感謝的名義請仧上人吃飯,一是向老同學傾訴官場不如意的牢騷,第二就是問仧上人推理的細節。
酒過三巡,許環向仧上人訴說完職場不好混的牢騷之後,許環問仧上人:“你怎麼就會懷疑上宋子才呢?”
仧上人夾了一片豬頭肉,放在眼前仔細觀察了一會兒,送到嘴裏說:“其實很簡單,就像觀察這片豬頭肉一樣。當你夾起它的時候,一般人就會以為它隻不過是普通的一片豬頭肉,當你換個角度觀察它,你就能推斷出這頭豬的概況來···”
許環知道仧上人又想賣弄他那奇怪的理論,趕緊打住仧上人:“少囉唆,說重點!”
仧上人的話被打斷,有些不爽,他又夾起一片豬頭肉直接送到嘴裏說:“其實你給我看凶案現場照片的第一眼,我就懷疑行凶者是兩個人,一名是受過法醫專業教育的人,因為除了劉紅梅的屍體,別的屍體致死的手法和處理屍體的手法都是教科書式的,就連在羅福臉上的刮痕都是用的教材上處理屍體的手法;劉紅梅的屍體的匕首刺傷痕跡卻是那種亂砍亂刺的方式,所以凶手是兩個人。從劉紅梅的屍體照片上可以看出來對屍體的不同對待,而處理屍體的這個法醫的行為很值得懷疑。”許環又問道:“你摘樹葉是什麼意思,還冒雨摘!”
仧上人說:“你們警察真是粗心大意,在洗煤廠的一棵樹上有一枝樹枝被折了,你們都沒發現。我見到以後就懷疑這是凶手所為,他肯定是用樹枝掃去什麼痕跡。在去別墅的路上我一直觀察兩旁的樹,我在想,如果是兩個人作案,肯定還有一個人會折樹枝。幸運的是我發現了一棵路旁的樹被折了樹枝,宋子才看在眼裏,怎麼能不心虛呢?我問他樹葉的問題,他就知道我懷疑他了,而且後來我的推理雖說還不是很完美,但是已經徹底擊垮了宋子才。何況我找到了另一件凶器煤矸石,宋子才估計心裏也很痛苦,他最終選擇自首,確實出乎我的意外。”
許環喝了一口啤酒說:“那個枯井裏的礦泉水瓶子是怎麼回事?你說是凶手故意迷惑警方的?”
仧上人哈哈大笑:“那是我設的一個局,是讓凶手主動現身的,沒想到還沒有用到,宋子才就自首了。”
許環咽下嘴裏的啤酒,心中暗暗佩服仧上人。他們正在吃著聊著,公安局給許環打來了電話。原來公安局開始立案偵查羅福別墅雕像裏發現的骸骨案件,由於許環是第一現場人,讓他牽頭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