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休頓(1 / 2)

看著這個憑空出現的英俊老人,奧斯站起身來,伸手摸了摸背後的深沉之夜。對於任何老人來說,英俊這個形容詞都不會合適,然而,眼前這人確實生得格外好看。他的頭發雖然已經是花白之色,但卻依舊有著瑩潤的光澤,臉上更是十分明滑,幾乎沒有皺紋。從第一眼看到他開始,奧斯就覺得這個老人有些太過健康了。全身上下,或許隻有蹣跚的腳步適合老人這個稱呼,然而,這並不是由於他身體的蒼老,而是因為他喝了太多的酒。

濃濃的酒氣充斥著這座新落成的院子,漸漸掩蓋了土石的氣息。奧斯相信,就算是巴拉奇村的酒鋪老板漢森大叔在這裏,也要甘拜下風。

“你是誰?”奧斯謹慎地問道。

“沒有我的允許,你們就在我的島上蓋房子,還反過來問我是誰?”說完這話,老人打了個酒嗝,卻又拿起腰間的酒壺灌了一口酒。

“你的島?我們來的時候島上可沒有其他人。”聽到老人的話,奧斯心中一驚,急忙開口反駁道。費了這麼多人力物力才建成的家,他可不想因為這老頭的一句話就化為泡影。

“怎麼會沒有人,難道我不是人?隻是你們沒有看見我罷了。別拿我,嗝,”老頭再次打了個嗝,用英俊的雙眼狠狠地瞅了奧斯一眼。“別拿我不當人看。”說完,他一頭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來。

奧斯和洛伊對視一眼,臉上露出奇怪的無奈神情,將老頭抬到了屋裏的床上。寬大的樺木床才鋪好被褥沒多久,就被這個奇怪的老頭奪走了第一次,奧斯和洛伊甚至還沒來得及躺一躺。

事實證明,躺在這張床上睡覺應該是件很舒服的事情。因為,老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天亮了。好在夏日的夜晚並不清冷,吃過晚飯後,奧斯和洛伊在屋裏的長椅上將就了一夜。

新買的鍋,新壘的灶,配上今年的新米,做成了新的一天的第一頓飯。或許洛伊的手藝沒有酒店的廚師那麼好,但對奧斯來說,這無疑是最香的米粥。因為,這頓早餐,僅為他一人而做。然而,就在此時,那個老頭醒了過來,他自顧自地到院子裏洗了把臉,又到櫃子裏拿起一個碗,自己盛了一碗粥,坐在了桌子旁,仿佛這就是他的家。於是,這頓早飯就不再屬於奧斯一個人。

“手藝差了點,煮得太久了。”老頭喝了一口,嘟囔道。看著奧斯的要殺人的眼神,他擺了擺手。“別拿這種眼神看我,在我的島上蓋房子,我喝你們一碗粥怎麼了?就當是宅地費吧。”

從來沒有一碗粥這麼便宜的宅地費,然而,這隻會讓奧斯更加氣憤。“你拿什麼證明這是你的島?”

“先喝粥,喝完你就知道了。”

洛伊早已吃完飯,雖然他們的關係早已不是主仆,但她還是習慣性地為奧斯做好一切。此刻,她正在院子裏的空地上,撒著一些幾天前買好的花種。這種花叫月鈴花,屬於一年生草本植物,成苗開花極快,春夏皆可種植,不過,缺點是花期同樣也很短。少女的心裏已經開始盤算著,明年春天,要在院裏種多少株海棠,在院外栽多少棵白樺,是否需要買一些牛羊,是否還要種些瓜果。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這座院子還屬於他們。

屋內,一頓並不怎麼愉快的早餐很快結束。奧斯拉上院子裏的洛伊,跟著老頭出了院子,來到小島西側邊緣的陡坡上。

看著那個陡坡上的洞口,以及洞口旁堆放的木柴,奧斯的心裏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假如眼前這個無賴般的老頭真的是這個小島的主人,他們又將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