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就是如此無常,讓人難以捉摸。沒有人會想到一次簡單的追擊海盜行動會惹來克拉肯的怒火,更沒有人會想到前一刻還是勝利者的他們會在下一刻成為海盜的俘虜。
和軍方相比,海盜們對待俘虜的手段可就沒那麼溫柔了。一群身強體壯的海盜從黑珍珠上放小艇下來,把他們重傷的夥伴和軍方的士兵一同帶回船上。隨後,奧斯等人迎來的便是一頓毫無征兆的拳打腳踢。直至他們被打得昏過去,海盜們才停下手來。
奧斯醒來時,正躺在一間牢房之中。這裏十分陰暗潮濕,濃濃的黴臭味充斥著整間牢房。地麵上,一群囚犯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在他們身邊不遠處,就是一堆排泄物。奧斯強忍住嘔意,艱難地爬起身來,不慎扯動了滿身的瘀傷,疼得嘴角抽了抽。還好,讓他覺得稍稍心安的是,在陰暗中,他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即使那張原本就有些臃腫的臉現在被打得和豬頭更加相像了,但奧斯還是一眼認出了菲特。
他拍了拍菲特的腦袋,輕輕地把他搖起來。“隊長,起來。”
“嗯?我們現在在哪?”剛剛醒來的菲特迷迷糊糊地問道,然而,僅僅是說了這一句話,也讓他受傷頗重的臉有些吃不消。
“應該是在牢裏吧。”奧斯看了看牢房的四周,輕聲說道。
“喂,你們兩個是新來的嗎?”就在此時,一個老頭向兩人走過來。“別害怕,我就是過來問問,你們是東邊來的還是西邊來的?”
“東邊西邊?”奧斯愣了一下,片刻後才反應過來,老頭所說的東邊西邊,應該指的是東大陸和西大陸。“東邊來的。”
“唉,又是東邊來的,好久沒見個老鄉了。”老頭歎了口氣,回到原地,再次坐在地上。也許隻有在這裏,平時在海上相見必定眼紅的東西大陸軍人,才能夠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因為,在這裏他們有著共同的悲慘身份,階下囚。
次日清晨,已經餓了一整晚的奧斯和菲特終於得到了他們來到這裏之後的第一頓飯。隻不過,這飯菜實在是有些難以下咽。
沾著塵土的破碗中盛著稀薄的米湯,便是犯人們一整上午水分的來源。米湯中的幾根菜葉和一塊硬鹹菜,就算是他們的菜肴了。除此之外,便僅剩一塊硬邦邦的饅頭。
“吃吧,吃吧,多吃幾次就習慣了。”老頭看著兩人難以下咽的樣子,低聲勸慰道。“你們要是不願意吃,還有很多人等著呢。”
奧斯回頭看了看,隻見四周的其他犯人已經吃了大半,聽到兩人不想吃的消息,正眼巴巴地看著他們。隻不過,這看似可憐的一雙雙眼睛中,卻藏著一絲陰狠和貪婪。長時間的牢獄生活,早已將他們的軍人尊嚴消耗得幹幹淨淨。若不是長時間經受這種食物的摧殘,以至於身體強度遠不如常人的話,或許他們此時已經過來搶了。
“吃吧吃吧。”奧斯無奈地搖搖頭,拿起米湯碗,皺著鼻子喝了一口。“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過來救我們?”
“或許,永遠都不會了。”菲特緩緩說道。
“為什麼?就算派軍打到咆哮島不現實,但軍隊方麵至少會用海盜俘虜來交換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