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川?是我,強龍,你說。”張強龍聽到那邊的聲音後,立即從地上爬起來。
對於浩川,張強龍是無比的敬重,當年他一路從東北往西南一路跑到粿敢,後麵是一路追殺的持刀猛漢,要不是當年的許浩川拉一把,他哪裏還會有今日在老街呼風喚雨過著瀟灑滋潤的日子,早就被亂刀砍死街頭了。
張強龍還記得那日的情景,八個漢子兩輛車,手持大刀,一路越國界追入粿敢老街,饑餓勞累身心疲憊的他已經體力不支,雙眼視物出現了幻影,開著搶來的汽車在街上拐個彎,一頭就把旁邊屋子的牆給撞塌了。
老街上的建築很老,蓋房子也不是用鋼筋水泥牆,完全是胡亂搭起來,能住人就行,汽車一撞就是一個坑,張強龍一頭擼過去,刹車都不帶一腳的,發動機直接拋錨,自己也摔個七葷八素,一摸頭,全是血。
通過後視鏡,張強龍看著後方慢悠悠停下的兩輛汽車,幾個大漢托著大刀走下來,他知道今天是死定了。
八個漢子嘴上掛著獰笑的笑容,也不著急,慢吞吞地走過來,看著被卡在汽車裏動不了的張強龍,如同一隻待宰的羔羊。
眼看就要亂刀剁下去,將這個膽敢睡老板女人的家夥剁成肉泥,突然旁邊的屋子裏走出一個人,喊了聲住手。
他手裏拿著一把長槍,是那種在二戰當中才會有的步槍,打一槍得拉一下槍栓上膛,老掉牙的東西了,但就算這東西完全生鏽,依然對那些手持大刀的人有著無限的震懾力,畢竟再老再舊的槍依舊是一把槍,是動動手指頭就能要人性命的厲害玩意,八個大漢敢當街砍人,一身虎膽,麵對許浩川卻不敢亂動。
這人就是許浩川,前腳剛從賭場輸錢回來,後腳剛踏入家門還沒來得及坐下,正一肚子氣沒處發泄,屋子就被車撞了窟窿,還把他嚇了一跳,他焉能沒怒氣,轉身就拿起放在床頭的槍走出去,結果是看到有人被追殺,而且三輛車都是東北的牌照,不用猜了,一準是國內犯了事一路追逃過來的。
老街這個地方很複雜,沒有明確的法律,所以這裏沒有人權,因為賭場有打手的原因,經常會看到有人被一群人毆打,甚至直接拖上車運走,輸錢的賭徒們感同身受,敢怒不敢言,怨氣與怒氣早就積壓在胸腔內無處發泄,見到有人被打就看不過眼,但一般情況又不敢出手相助,隻能幹瞪眼看著同伴被虜走被打死。
但許浩川不同,他是一個很有膽色的人,能收了一杆槍在家就能證明他是個不怕事的人,他瞄了眼依舊蠢蠢欲動的大漢們,二話不說把槍舉向天空嘣了兩槍,沒有一句廢話。
一個漢子開口說:“這位兄弟,這是我們的私事,還望給個麵子……”
他話沒說完,槍聲又響了,嘭的一聲打在這漢子腳邊的泥土上,土渣子亂飛,嚇得他差點跳了起來。
“滾。”許浩川看著他們說了一個字。
猛漢們麵麵相覷,很不甘心。
“三秒鍾。”許浩川的槍口這次對準了他們的腦袋,依然是幹脆,堅決,不囉嗦廢話。
這下不用交涉了,猛漢們沒轍,毫不猶豫地上車掉頭走人,回國拉人再回來報仇。
就這樣,許浩川救下了張強龍,把他扶進了屋裏,什麼都不問,幫他簡單包紮了一下傷口。
張強龍是混社會的,懂得這是救命之恩,心裏打定了要還浩川一條命,用不到就當作是過命的兄弟,他就這樣在老街慢慢紮根了。
那時候的許浩川還未曾得勢,還不是今天的青幫許爺,但在老街這個地方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人物,上麵有文哥罩著,而文哥背後有胡卡拉這尊老板,在這裏也有那麼點說話的分量,張強龍跟著他就是這樣混起來的,直到文哥起勢,坐上了老大之位,他也跟著水漲船高,慢慢在老街出人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