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柒佯裝惱怒抿著唇沉著臉在清音額間敲了下,清音這才察覺失了言,她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怯懦的道:“小姐做什麼都是對的,畢竟總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
“吃東西總能堵住你這張嘴吧。”南柒抓起一塊芙蓉糕就塞到了清音嘴中。
宮慕言尷尬的輕咳一聲,二人齊齊回頭,這才想起身後還有這麼一號人。
“此次逃匿本就不易你還想帶個累贅?”宮慕言話一出直接惹得清音炸了毛,清音挽起袖子,一拳就向宮慕言招呼了過去。
若非他反應靈敏堪堪躲過,此刻那張妖冶的俊臉隻怕就要腫的如豬頭一般。
“你這女人真粗魯,誰娶了你就是倒黴一輩子。”宮慕言拂了下額前的兩縷發絲緩緩道,那微挑的眉頭看上去格外欠揍。
清音強忍惱怒,麵上不動聲色道:“又不是你娶,管那麼多小心遭天譴。”
南柒抬眸望著天邊的彎月,隨後低眉淺笑道:“你們二人別鬧了,今夜早些休息,明日注定是不平的一日。”
翌日,當晨曦的第一縷暖陽灑下時,南柒病重的消息就傳入了夙木耳邊。他當即拋下了手中的政務趕去,卻依舊如往日般被拒之門外。
“柒兒,你將門打開,我帶你在院中走走可好?你想吃什麼我親自給你做?”夙木是一路狂奔來的,淩亂的外衫鬆鬆垮垮的套在身上他都未曾注意,滿眼都是屋內那位俏麗佳人,可即便如此,他仍舊沒能收到半分回應。
臨近日落時分,南柒都將自己關在內室滴水未進,早膳午膳整整齊齊的擺在門外,於齊並排而立的,還有滿身落寞的夙木。
僅僅一門之隔,南柒在屋內關了多久夙木就在院中站了多久,雲影看在眼裏急在心裏,近乎一整日未曾挪動的腳逐漸麻木無感。
“王爺,您先去吃點東西吧,這一日未進食人怎麼能撐得住。”
聽到雲影這番話,夙木才漸漸有了幾分反應,緩緩輕嗤道:“是啊,一整日滴水未進,我的柒兒這是鐵了心要恨我啊!”
雲影聞言默默翻了個白眼,試探道:“要不請丞相大人及其夫人前來探望王妃,也能慰藉王妃思念親人之情。”
殘陽的餘暉打在臉上,林間蟲鳴聲都透著幾分淒清,夙木悲戚的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這樁事。
雲影不愧為夙木的貼身暗衛,辦事效率出乎意料的高,彎月不過剛剛升起,天邊稀稀疏疏的飄著幾片繁星,丞相夫婦就已經站在了南柒院外。
透過紙糊的窗框,隱約間能看到內室燈火幽微,帷幔伴著不知哪裏漏的風肆意炫耀著舞姿。
這次南柒沒再阻攔來人,丞相夫婦不費吹灰之力就見到了他們朝思暮想的女兒。
見到南柒消瘦的臉龐,那纖弱的婦人更是忍不住淚流滿麵,丞相亦是悄悄背過身抹眼淚。
南柒笑著,細細望著他們的眉目,試圖將這些輪廓刻在心間,此去一別,再見不知經年。“父親、母親,從今往後,切望保重身體。”
她們一同用了晚膳,度過了幾個時辰的安穩時光。南柒回味良久,告別的話終究沒能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