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晚,快嚐嚐我做的芙蓉糕。”淺晚談笑嫣然,微斂的唇角閃過一抹不自然。

芙蓉糕入口,香甜細膩,南柒不由得打趣道:“向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公主竟為我洗手作羹湯,實在榮幸之至呢。”

絳紫的衣袖微微遮麵,淺晚臉上泛起一抹紅潤,她嬌笑道:“阿柒又取笑我。”

天邊高懸的烈日透過薄若蟬翼的屏風,撒下斑駁碎光,細嗅凜冽清風,依稀感受到無憂花在身旁蕩漾。

厚重的眼皮逐漸撐不住,南柒紅唇輕啟,卻無力發聲。那雙皎白的手用盡力氣拍打牆麵,可無力支撐的身體依舊滑向地麵。

待到耳畔重新趨於寧靜,一絲不忍在淺晚臉上轉瞬即逝。

厚重的紫檀木門毫無征兆的被推開,門外是清風朗月的白衣少年,宮子辭緩步走來,沉重的腳步聲恍若踏在了淺晚的心尖。

“兄長……當真無悔?”

宮子辭原本溫潤的臉龐當即被陰翳籠罩,淺晚見狀,就知曉了答案。

一步一步,與景沉攜手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

喧囂的內室重歸於靜,宮子辭愛不釋手的撫上南柒那三千如墨青絲,麵色帶著幾分魔怔,嘴中喃喃自語道:“即便萬丈深淵,我亦無悔,阿柒,我注定是要下地獄的。”

“茫茫紅塵數載歲月,孤獨早已成為常態,可遇見你之後,我隻想你陪我一起下地獄。”

聽聞南詔皇從宮外帶回了一位傾世之女,朝臣議論紛紛,不少權臣貴胄絞盡腦汁想著法子想將自家女兒送入宮中,整個南詔古都洋溢在一片歡喜之中。

可遠在千裏之外的西幽,卻儼然是一幅截然不同的光景,皇城依舊是淒清的氛圍,朝廷上下人人自危,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招惹了早已瘋魔的邪王殿下。

竹幽殿內——

夙木垂眸細賞眼前的沉睡的“佳人”,眼底有說不清的繾綣。

冰棺之上泛著絲絲霧氣,男人渾然不覺,無意滴落的淚珠轉瞬間凝結。

身後一陣寒風帶過,雲影捧著小巧精致的木盒出現在夙木身後。“少主,寒冰珠已尋到。”

聞言,夙木迫切的抓過寒冰珠就塞到了那焦屍嘴中,而後欣然一笑,似是心底的石頭重重的放了下來。

晚風拂過,窗外燈影忽明忽滅,望著眼前近乎瘋魔的少主,雲影心底湧上了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眼前的泛著酸臭味且麵目全非的焦屍如何還有用寒冰珠保千年不腐的必要。

少主如今一天到晚在這裏陪著一個死人,朝堂上下已然不滿,念及此,雲影歎息著搖了搖頭而後遁入了夜色中。

回到臥房,內室燈火通明,雲影警惕的握緊佩劍,凜冽的眼神隨時準備戰鬥。

“為何如此緊張?奴家有法子為公子解憂。”略帶幾分妖媚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脖頸間,緊繃的身體無法再挪動分毫。

過了好一會,雲影才收起佩劍,深吸了口氣說道:“你方才是何意?”

妖煙輕理著發絲,唇角噙著意味不明的笑意,一雙柔嫩的小手胡亂的在他身上遊走,“當然是為你分憂解難,忘憂蠱可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