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扶疏道:“媽媽問這個作甚?”
塞媽媽堆出友善的笑容來,“我看郎君是個爽快人,想與郎君交個朋友。”
見塞媽媽如此討好一個人,柳飛絮不動聲色,靜靜地看著。
葉澤霖也不出聲,他隻需等塞媽媽說完話再替柳飛絮教訓教教這個淫賊便可。
花扶疏感覺不到塞媽媽有惡意,便道:“敝姓華,名英俊。”
葉澤霖險些笑了出來,忽而想到了什麼,朝花扶疏看去,如紫石棱的眉驟然蹙起。
塞媽媽不確定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又道:“媽媽我年輕時與寧氏棲蝶、歐陽夫人並稱封城三大美人,歐陽夫人便是二公子的母親、葉大將軍的夫人,聽說寧氏棲蝶嫁去了蘇年,不知郎君可聽說寧氏棲蝶夫人。”
花扶疏如何不聽過寧氏棲蝶夫人,這正是她那可敬可愛的母上大人。
母親原是封城人士,嫁與父親後幾年就隨父親回到祖籍蘇年居住,母親鮮少提及封城人和事。她沒想到塞媽媽會認識她母親。
隻是在青樓之中,不便暴露身份,花扶疏道:“聽過,但不認識。”
塞媽媽歎息道:“我以為郎君認識棲蝶夫人呢。”
花扶疏不想與塞媽媽再說母親,便道:“媽媽若是想了解棲蝶夫人,大可自己去打聽,問我也無用。”
這時候,柳飛絮走到塞媽媽身側,低聲道:“媽媽,女兒先出去了。”
塞媽媽看了花扶疏一眼,就應允了。
柳飛絮正要出去,花扶疏看著葉澤霖,就道:“姑娘不必出去。”
葉澤霖將花扶疏的眸光收入眼底,認認真真端詳花扶疏那張臉,越看越覺得眼熟,似乎在何處見過。
他再次掃過那雙杏眼,似乎與腦海中某雙眼睛重合了。
心下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是她?
柳飛絮嫣然一笑,“郎君誤會了,小女子約見了李員外家的公子,現下時辰快到了。”說罷,柳飛絮就出去了。
葉澤霖問道:“你姓花?”
花扶疏心下一咯噔,莫非葉澤霖猜到了她的身份?
她並未暴露什麼,葉澤霖如何知道她身份。
她從容而笑,搖了搖手中的折扇,道:“公子聽錯了,在下姓華,不姓花。”
葉澤霖往花扶疏看去,有意道:“小公子聽過棲蝶夫人的名號,可聽說過棲蝶夫人之女是我的未婚妻。”
花扶疏心頭微慌,葉澤霖果然懷疑到了她的身份。
然,有外人在場,無論如何她是不會承認自己的身份。
花扶疏匆匆避開他的目光,她說,“不曾聽說過。”
這時,塞媽媽忽然尖叫起來,似乎想起了什麼,“哎呀,夥房裏的湯!”
塞媽媽急急跑了出去,夥房的灶上正燉著她的美容養顏湯。
人一走,雅室隻剩他們二人。
花扶疏向葉澤霖看去,葉澤霖並未回看花扶疏,而是走到門口將門扇關上,見他關門,花扶疏不由自主緊張起來。
葉澤霖見花扶疏神色不對,似乎知道她擔心什麼,唇畔牽起淡淡的笑意,“不必緊張,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花扶疏凝視著他,他的笑容如同四月裏的春風,秋日裏的暖陽,讓人安心,不由自主放下戒備,完全信任。
隻是她不信任,和陌生人獨處一室,總要保持一定距離。
葉澤霖走過去,花扶疏退開了一步,葉澤霖每走一步,花扶疏就避開一步,兩人之間保持同等的距離。
葉澤霖不再走一步,看著花扶疏,花扶疏亦看著他。
葉澤霖溫文爾雅道:“扶疏妹妹,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