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如鬆搔搔頭發,道:“兩軍交戰,戰況瞬息萬變,且看明天如何。”
是夜鐵超要求媯居峰下令加強戒備,以防萬一,並多派斥候打探消息。
次日媯居峰領軍往鹿戶關進發,守關軍隊在距關二十裏處迎了上來,雙方各自穩住陣腳。媯居峰策馬上前一步,施禮道:“侯將軍,有禮了。”
鹿戶關關令侯得時兩眼一翻,道:“你們禍亂百姓的暴行我早已知之,今日合該我成功。你們立馬投降我可代為求情得個全屍,要說半個不字,我就立馬踩扁你們!”
媯居峰怒道:“如此無禮,那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說完策馬衝了上去要殺侯得時。這時侯得時副官拍馬迎著媯居峰,也不搭話,舉刀就砍。兩人在陣前殺了五六個回合不分勝負。這時風羽拍馬衝上去接應媯居峰,而敵軍中衝出一少年郎,年紀十六七歲左右,白麵紅唇,身披金黃鎧甲腰係小牛皮帶,使一柄長矛直取風羽。四人四騎在陣前拚殺不止。常如鬆唯恐媯居峰身涉險境於軍不利,遂鳴金收兵。四人分開後各自回營。眾人在營中商議對策。風羽道:“那少年郎實是將才。我風羽自幼打架無數,長大後更是從未遇到過敵手,但是今天居然跟他打了個平手。”
常如鬆道:“斥候回報說此少年郎姓楊名天,臨水城天理州淇縣人。此人本非鹿戶關中將,隻是他父親是侯得時幼時舊交,此次是代父前來拜訪侯得時的。”
媯居峰道:“此少年郎來日功績不可估量,不知有何方法將他招過來?”
鐵超道:“用計擒住不難,難的是擒住他的心。他的父親與侯得時是發小,且我等出身卑微,是犯上作亂之徒,他怎麼會肯與我等為伍?”
司馬江道:“殺了他實在是太可惜了!”
常如鬆道:“嘿嘿,且先抓到他再說。是殺是放屆時全憑媯居峰大人一句話。”
鐵超道:“離關十裏處有一橋,可在此處設伏。明天風羽領一千人前去關前搦戰,楊天年少,必定出戰。到時風羽佯裝敗走引楊天過橋,待伏兵出來立即掩殺回來與伏兵夾攻。”
風羽領命,道:“楊天年少氣盛自會前來追擊,但侯得時未必中計,屆時將如何?”
常如鬆摸摸胡子,笑道:“你也太看得起侯得時了,昨日我看此人眼高於頂,未必將別人放眼裏。況且我等出身卑微,他更加輕視而不放心上。所以,他不隨軍出戰則以,一旦出戰,他必定被我們擒獲!”
鐵超道:“司馬江大哥,你領一千五百兵馬伏於橋兩側的山林裏,且分五百弓箭手伏到近鹿戶關一側。待到楊天人馬全部過橋後,伏兵盡出,毀掉木橋,但有敵人後退渡河全部射殺,不能放走任何一個敵人!”
第二天,風羽依計來到關前搦戰,指名道姓要楊天來分個勝負。楊天聞言,頓時惱怒非常,對侯得時道:“伯父,請允許小侄出戰!”
侯得時道:“量此等小賊有何能耐要賢侄出戰?差個偏將出去即可。”
楊天道:“賊人甚是可惡,出言不遜,不親手殺了此賊我心不甘!請伯父允許小侄出戰!”
侯得時本就覺得這些人是烏合之眾,況且前一天一戰,賊人並無甚過人之處,所以他根本就不放心上。他思量片刻,道:“賢侄定要出戰也不是不行,隻是要小心警醒些。我給你一千五百兵馬,但要謹記,不可貪功,要適可而止。”
楊天大喜,道:“遵命!”隨後點了一千五百士兵開關衝了出來。風羽大呼一聲,策馬迎上去就打。兩人鬥了三十回合,風羽假裝體力不支,隨即引兵敗退。楊天見風羽敗退,隻道他真個不敵而逃,引兵緊追不舍。待到楊天追過了河,忽然聽到後方殺聲震天,他知道中計了,急引軍殺回去,然而卻被伏兵截住。這時風羽也掩殺回來與司馬江前後夾攻楊天。楊天軍馬大亂,相互踐踏,傷亡非常慘重。楊天自知中計,引著士兵左衝右突,但求脫困。然而當他臨近河邊時發現木橋早已被毀去,但凡渡河的士兵盡被射殺。楊天把心一橫,重新殺回陣中,然而終究是不敵,最後被擒,剩餘的士兵也全都棄械投降。
楊天被士兵押進媯居峰的營帳中。他麵無懼色地站在當中,對媯居峰怒目而視。
常如鬆笑道:“果然是少年英雄,臨危不懼。”
媯居峰對士兵道:“你們怎能對楊兄弟如此無禮?”親自走過去解開楊天身上的繩子,並請他坐下。楊天並不坐,傲然道:“今日兵敗,要殺要剮隨你便。”
常如鬆笑罵道:“小子,不要給臉不要臉。”
媯居峰笑道:“常先生不必介意。英雄少年多傲氣,正常。”他轉頭對楊天繼續道,“但是,英雄也要審時度勢。我等並非賊寇,我乃六百年前飛雲國王族後裔,我族謹記祖訓,必須複國。如今的日月國其實本就是我飛雲王族的!不知你可願意幫助我完成我的使命呢?”
楊天冷然道:“飛雲王族冷酷無情,視天下百姓如草芥,這樣的王族若能複興那才是老天不長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