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耐煩
曾國藩認為,處事能做到耐煩,這主要來源於平時對心性的修養。下麵的這些話就基本包括了曾國藩訓練人耐煩的主要內容:曾國藩引用莊子的話說:“美名成功於長時間的積累。”驟然為人信服的人,那麼這種信任是不牢固可靠的;突然之間就名噪一時的人,那麼他的名聲一定大於實際情況。品德高尚,修養很深的人大多沒有赫赫之名聲,也無突然而得的美名。這就像一年四季的更替是逐漸有序地完成一年的運轉,讓人們不知不覺。因此,一個人誠實而具美質,就像桃李,雖不說話,但由於它的花果美好,自然會吸引人們慕名前來。
他還曾經說:吳竹如教誨我說“耐”。我曾經說過:“做到了‘貞’,足夠幹一番事業了,而我所欠缺的,正是‘貞’。竹如教給我一個‘耐’字,其意在讓我要在急躁浮泛的心情中鎮靜下來,達到虛靜的境界,以漸漸地向‘貞’靠近。這一個字就完全能夠醫治我的心
病了!”
曾國藩好用“平實”二字教育人,我們從他的《批牘》中可以知道,他曾在《批管帶義字營吳主簿國佐稟》中說:“本部堂常常用‘平實’二字來告誡自己。想來這一次必能虛心求善,謀劃周全以後再去打,不會是像以前那樣草率從事了。官階有尊卑,閱曆有深淺,這位主簿一概置諸不問,本來是個生手,但自充是熱手,沒有學問自誇有學問,誌向很高但不去實踐,氣虛幾乎是不能審,讓他去辦的事情都不行,更何況於打惡仗那樣的危險呢?”
世人所說的豪傑人士,基本是抱著濟世之才,矢誌不渝,利祿不能動搖他的心,艱難危險也不能使他失去士氣。曾國藩的部下大多是血性忠義人士。他為了實現“取人為善,與人為善”的思想,總是用砥礪誌氣的話相勉勵。如:自古聖賢立德,豪傑立功,成功還是不成功,一開始是難以預料的,隻是日積月累,全在你自己了。孔子所說的“誰敢侮”,孟子所說的“強為善”都是這個意思。這裏說的是人要自強。
又如;凡是做一件事,無論艱險還是容易,都必須埋頭去做。掘井隻要不停地去挖,終究有一天會出水的。……如果觀望猶豫,半途而廢,不僅對於用兵會一無所成,就是幹別的事也是因自己停止而完不成。這裏說的是人應當有恒。他又在給李元度的回信中說:“軍事興衰,全在於一兩個人的誌氣,所以我的意思是希望閣下暗暗的進行激勵吧。”
為了去掉好勝好名的私念,曾國藩常用“不忮不求”作為治心的重要內容。他說:“我這一輩子粗讀儒家經典,看見聖賢教人修身,千言萬語中最重要的是‘不忮不求’。忮,就是嫉賢害能,妒功嫉寵。所以說‘怠惰的人自己不能修養,忌妒人的人又怕別人有修養的人就屬於這一類。求,就是貪利貪名,懷士懷惠’。所以說‘沒得到的時候想著得到,已經得到了又怕失掉’的人就屬於這一類。‘忮’不常常表現出來,每逢發生顯露都是在那些名聲事業相等,權勢地位相當的人之中;‘求’也是不常表現出來的,每逢發生顯露都在事物相互承接,升遷相互妒嫉的時候,要想造福,先要去掉‘忮’心,所以說‘人能夠完全沒有害人的心,那麼仁就用不完了’。要想樹立品德,先要去掉‘求’心,所以說‘人能完全沒有偷竊的心,那麼義就用不完了’。不去掉‘忮’,滿懷都是荊棘;不去掉‘求’,滿腔天天都是卑汙,我對於這兩項常常加以克服,隻恨沒能夠掃除幹淨。你們要想心地幹淨,應當在這兩項上狠下功夫,並希望子子孫孫世世代代都警惕。每天都在功利場裏,能夠不忮不求的人,真可以說是大徹大悟了。可惜這番道理太高了,不能向平常人講說罷了!”
總之,曾國藩的這些事例說明了一個道理:不但當官要耐煩,而且人做任何事都要耐煩。人生之事,十之八九不符合心意,怨天尤人總不是辦法,隻有靜下心來冷靜思考、慎重處理才是根本之道。不然的話,心急似火,性烈如馬,隻會使事態的發展更加混亂,個人越控製不住大局。
俗話說,心急吃不得熱豆腐。世界之事風雲變幻,處處藏著危機,稍不小心就有可能使事業陷入困境甚至絕境;而凡事求穩慎則可以使人穩打穩紮,少犯錯誤,有助於事業的長遠發展。因此,對於成大事的人來說,凡事不可不穩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