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倚靠著岩石,看著眼前這些疲憊的人他心中對明天是既害怕又興奮。兩個月的路程讓這支隊伍損失了四個人,悲傷並沒有在他們心中停留太久,每死去一個人,活著的人就提醒自己要堅持下去,不能倒下。
“你怎麼還不休息。”奧費走過來坐在他身邊。
“明天就到風桅城了,有點緊張睡不著。”班玩著手裏的匕首,這是父親在路上送給他的,可他不知道這也是從死人身上取下來的。
“記住,到了風桅城,一切都要聽我的,快休息吧!”奧費說完起身走到帶刀的男人身邊耳語著什麼。
班對這四個帶刀男人印象並不是很好,一路上他不覺得有被保護,倒覺得在被監視,不管誰問他們什麼問題,他們都統一回答“不知道”,態度十分冷淡,完全不像在黑森林時親切的樣子。
太陽再次升起,陽光照耀在人們身上很溫暖,大家懷著激動的心情走著最後半天路程。等敞開的城門出現在眼前時,人們興奮地驚呼起來,奧費叮囑道,“進城之後,大家不能隨意亂走,城中人口很多,走散了我無法保證你們的安全。”
班跟父親走在最前麵,是最先感受到周圍人異樣的目光,他認為是自己這一行人太狼狽,所以被藐視了,不禁有種自卑感,他多希望克洛伊此時能站在自己身邊,這樣他能更勇敢些。
帶刀的男人走上前對奧費說,“我去通知帕萬大人。”
“去吧!我會直接帶他們到目的地。”奧費答道。
懷孕的凱拉可以說是這一行人中最高興的,她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要生產了,她的孩子不用生長在黑森林,是她最大的安慰。城中人被這壯大的隊伍吸引了目光,開始竊竊私語,有一個特別的女人站在人群中,金色的頭發,白皙的皮膚,有著高貴的氣質,可臉上盡是憐憫的表情,因為她認出其中一個帶刀男人,那是科爾頓·帕萬的隨從,所以這些人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漸漸離開人群,班才感覺自在些,風桅城比他想象的要大,他擔心還有很遠的路,於是問父親,“還要走多遠才能到,後麵的人真的太累了。”
“我們要去的地方離集市遠一些。”奧費表情嚴肅,“到了以後你不要說話,隻需要聽我的。”
在藍色的天空下,一個有規模的農場,美的像幅畫一樣呈現在他們麵前,附近還有棟兩層的房子,看到這些所有人心中竊喜,這就在他們以後要生活的地方。
走進農場,有很多不同膚色,不同年紀的人正在工作,見到他們都停下來盯著他們。這時,從房子裏走出來一個三十多歲,黑色頭發,嘴上有著兩撇胡子的男人對奧費說道,“去了這麼久還以為你良心發現不回來了呢!”
班不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隻感覺他似乎針對父親,奧費沒有回答他而是說,“我派人通知了帕萬大人,應該馬上會到。”
“已經到了。”男人指著他身後。
一支六七人的隊伍向這邊走來,中間騎馬的威武男人格外顯眼,當隊伍走到近前,奧費對大家介紹,“這位是科爾頓·帕萬大人”除了班以外,其他人都紛紛行禮,表達對他的感謝之情。班此時有了不好的預感,這位大人看他們的眼神跟集市上那些人一樣都是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溫暖,這樣的人怎麼會好心幫助他們。
“馬丁,你怎麼還站在這裏,趕快帶他們去後麵河裏洗澡,換上幹淨的衣服,一會狩獵場的佩利會來。”科爾頓吩咐道,“還有別忘了做記號。”
“是的,大人。”
班也想跟著人群一起去,奧費卻阻止他,“你不用去。”
“為什麼。”班不解。
“你會有單獨的地方洗澡,我說過要聽我的。”
班知道父親在隱瞞著什麼,如果隻是簡單的洗澡,科爾頓的隨從怎麼會也跟著一起去。來到房子裏坐下後,班又注意到倒茶的仆人胳膊上都是傷痕,有新傷,也有舊傷,好像被人長期虐待過似的。
“安吉拉還好嗎?”奧費問。
“你是在關心我女兒,還是在關心我們的交易。”科爾頓說,“你帶回來的人數好像不到一百人,比你之前承諾的要少啊!”
“原本有八十二人,路上死了四個,現在隻剩七十八人。”
“再減掉你兒子,就隻有七十七人了。”科爾頓看向班,
“就算隻有七十多人也足以證明我的誠意。”奧費說。
屋外突然傳來淒厲的慘叫聲,班立刻站起來“外麵發生了什麼事,要不要去看看”
奧費擋在他麵前,“跟你沒關係不要管。”
“可是…”
“原來你兒子什麼都不知道呀!”科爾頓對班說,“你父親為了自己的利益,可是先出賣身體,最後又出賣整個黑森林的人。”
“他的話是什麼意思。”班質問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