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實際上上麵還有書記。
所以……他的位置都危險了！
範總沒想到，過年時候還一個勁誇他有能力，說他是廠裏的明珠。
可才一個月多點的時間，直接成了廠裏的蛀蟲，廠子生存的最大絆腳石！
終於在魔都求爺爺告奶奶，找了幾單百萬級別的單子頂著的時候，卻是遭到了冷嘲熱諷。
很顯然，之前寶總給他們的單子少說都是五百萬，甚至是七、八百萬的單子。
可現在一百萬的……那肯定是不夠的。
就像是一些女的，在跟富二代談過之後，覺得自己也鑲金邊了。
原本意氣風發的範總才一個月的時間，肉眼可見的蒼老了許多。
他們西湖針織廠是千人大廠，生產力強。
如果有單子，這是最大的優勢。
但問題是現在沒訂單，那吃飯的人也多……
如果再找不到大單，連吃飯都成問題了。
範總那是煩得焦頭爛額，可偏偏這個時候，書記還在搞事情。
他直接去舉報，說範總有收受賄賂的行為。
於是在廠裏員工的注視下，他被帶走了。
廠裏開始流傳著各種謠言，而就在範總離開沒多久，新的代廠長上位成功。
是跟書記走得很親近的秦副廠長。
秦副廠長上去之後要解決什麼問題？
當然是廠裏的生存問題。
可問題是他有這個能力嗎？
他也學著去魔都拉生意，塞紅包，搶訂單。
但接連搶到的都是些利潤極低的，公司都吃不起。
再加上這個比吃飯都是在黃河路……畢竟他國營廠的廠長，請人家吃飯不能太低端吧？
當然，吃飯就算了，他得往多了報銷呀！
這一來二去再次增加了廠裏的負擔。
範總倒是沒有坐以待斃。
上級的意思在未經查明之前，暫時無法恢複原職。
但範總在廠子裏也是有親信的，於是他們開始搞事情了……
首先是停下了新技術的研發，那是他的殺手鐧。
其次就是增加殘次品的數量……
最後自然是等風來！
一個國營廠從正常經營到毀滅要多久？
範總給出了答案，三個月！
但這些阿寶還不知道。
這些日子他也沒閑著，而是開始結交一些權貴，順便在他們麵前刷臉熟。
工行的王行長也是給他創造了機會，一次的飯局就有幾個大人物，例如魔都的二把手，還有各個區的開發委。
飯桌上發生的一切很好的展現出了他們現在的處境。
二把手拉著浦西發改委的負責人噓寒問暖。
而浦西的領導也是意氣風發。
相反，浦東籌委會的鄭主任卻是眉頭緊鎖，愁容不展。
雖然浦東跟浦西隻是一字之差，其意義卻是天差地別。
浦西，燈紅酒綠，寸土寸金。
由外灘望向一江之隔的浦東，眼裏有的是灘塗，是農田，是棚戶區。
在本地人的觀念中，寧要浦西一張床，不要浦東一套房……
作為新晉的富豪，領導們都是很給寶總麵子。
特別是浦西的曹主任，幾杯酒下肚，就差當場拜把子了……
畢竟寶總就是在浦西富起來的，算是浦西的人！
而這一幕落在鄭主任眼裏，莫名有些羨慕。
如果浦東有一個寶總，他們的發展……想想都讓人興奮！
其實他跟曹主任都是清華畢業的，而且還是師兄弟關係——鄭主任是師兄，曹主任是師弟。
如今看似職務一樣，境遇卻是天差地別。
這麼說吧，都是粵省，一個是深城，一個是雲浮，能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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