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新聞上看到“陸向南和阮晟歡酒店共度一夜”的報道,喬樂煩躁地關掉了頁麵,捏了捏手裏的手機,終於提起勇氣給陸向南打了個電話。
手機鈴聲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正當喬樂以為不會接通準備掛斷時,對方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什麼事?”依舊嚴厲而冷漠。
喬樂心裏很慌,他愛陸向南,可是他也怕陸向南。
握著手機的手在聽到陸向南冰冷的聲音後,不受控製地輕顫:“陸先生,您今晚回家麼?”
陸向南也並非是時時刻刻都冷落喬樂,比如心情好一點的時候,願意給他幾分好臉色和時間:“怎麼了?”
“沒、沒什麼,就想到好久沒和您一起吃過飯了,我……”喬樂很害怕造成陸向南的困擾或者是惹他不高興。
相比被冷落在一旁,喬樂更怕麵對陸向南那雙沒有溫度的眼眸和言語。
明明剛開始那兩年,不是這樣的,喬樂一直在反思,自己到底做錯什麼。
陸向南打斷了他:“我知道了。”便掛了電話。
當天晚上,陸向南回了家。
準確來說,是他養著喬樂的一間冷清的屋子。
喬樂用家裏僅有的食材做了簡單的幾道菜,後麵這兩年,陸向南一直沒有固定給過喬樂家用,他也沒主動開口要過,偶爾記起來了,就丟下一千幾百,喬樂都是靠那些攢起來勉勉強強過生活的。
陸向南盯著那一桌簡陋的飯菜,皺了皺眉,沒有出聲。
喬樂惴惴不安地站著,沉默中觀察著陸向南的神色,怯怯出口:“對不起……”
喬樂的意思是想表達,讓陸向南趕回家裏來卻隻準備了這樣的飯菜,心裏懷有歉意。
“別站著了,吃吧。”這好像是這麼久來第一次,陸向南沒有對自己發火。
於是,喬樂便有些“得寸進尺”了,在吃飯吃到一半,氣氛稍微好轉的瞬間,向陸向南要求道:“陸先生,我、我這幾天有點不舒服,抽血可不可以……”可不可以遲一點。
“不可以。”低醇的嗓音打斷了喬樂的話,卻和溫馨兩字扯不上半點關係。
於是,喬樂不敢再說半個字。
次日。
聽到敲門聲響,陸向南才把視線從桌上的照片中挪開,雙手交疊支著下巴看向走到他麵前的助理林江:“什麼事?”陸向南捕捉到林江臉色的難看。
作為下屬的林江自知本不應該多言,但在今天看到抽完血的喬樂虛弱得連筷子都拿不穩,林江實在難受,懷惴著幾分小心開口:“陸先生,喬樂他最近狀態似乎不太好……”林江的意思是,想讓陸向南多關心一些喬樂,或者,抽血的次數不要太頻繁,也讓喬樂喘口氣。
林江想繼續說下去,卻在抬眼的時候注意到陸向南上揚的嘴角和眼裏的興味,當即住了口。
是自己多管閑事了,陸向南對喬樂,怎麼可能會有擔心。
喬樂的父親在生前不擇手段,逼得陸向南的母親走投無路慘死在永安市的冬日,當時才十六歲的陸向南,年幼喪父,又在一夜間失去了唯一的親人,從此無依無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