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千問道:“司馬公子,怎麼處理這些人。”司馬玉點了點他們的人數,道:“煩請張道長解開其中一人的穴道,我有話問。”格裏爾道:“我來!”搶先抓住麵前的一名士兵,往地上一摜,也不知他用了什麼手法,那士兵的穴道已被解開,哼哼嘰嘰從地上爬起來。不及站穩,猛然瞧見格裏爾半人半鬼的模樣,“啊”的一聲,重新撲倒在地,口中念念有詞。
別人都聽不懂他說的是什麼,卻見格裏爾仰麵大笑,得意非凡,個個詫異莫名。司馬玉忍住笑,解釋道:“他稱舅舅為赤焰大神。”其他人也覺好笑,謝全道:“他要是赤焰大神,那我就是元始天尊了。”
司馬玉見所有的士兵都麵露悚懼之色,不由計上心頭,與格裏爾耳語了幾句。不知他們說些什麼,但見格裏爾點頭大笑,笑聲未止,身形已經在蒙古士兵頭頂上。底下的人隻見一道陰影投下,須臾不見,當真以為“赤焰大神”現身,直嚇得牙齒關節上下打架。
跪在地上的那名士兵,見“赤焰大神”憑空消失,更加誠惶誠恐,伏在地上一動不敢動。司馬玉這才開口,用蒙語問道:“赤焰城內是不是有一名叫唐鄂的漢人。”那蒙古士兵早被嚇懵了,臉貼在地上答道:“是,是有一名漢人,但不知是不是大神要找的唐鄂。”司馬玉將唐鄂的身形相貌描述了一遍,士兵聽了又是一連串的“有,有,有。”接著道:“這個人是蒙烏特統帥請上山的,現在和他住在一起。”
司馬玉還要問時,格裏爾像隻大鳥一樣,從空中飛落,站回他身邊。道:“呆瓜侄兒,這唐鄂到底是什麼人,派頭好大呀?”司馬玉答道:“唐鄂在中原不過是邪道上的二流人物,不知蒙古人為何如此看重他,我也十分的不解。”謝全插嘴道:“蒙古人被趕回到草原放羊後,不上二三十年的功夫,就變成井底之蛙了。”格裏爾橫了他一眼,飛起一腳,點中那士兵的下頜,將他翻拋到空中,依舊原地落回到同伴中間,僵立不動。
謝全見他脾氣突然變得暴燥,惱火道:“死瘋子,又沒有說你,你示威給誰看呢?”司馬玉一邊笑著攔住舅舅,一邊道:“謝老前輩,我煩你件事行嗎?”謝全知道自己打不過格裏爾,忙接話道:“什麼事,你說吧。”司馬玉道:“煩前輩指派幾名弟子,將這些人拖到那間屋子裏,將他們外麵的軍服脫下來,我有用處。”此乃小事一樁,謝全當下指定四名弟子,吩咐他們照辦。
這裏司馬玉聚攏眾人,地上撿起一根樹枝,畫了一張赤焰城的地形圖,詳細講解過後。又道:“等到天黑後,請張道長和謝前輩帶著眾位弟子,每人扛一位蒙古士兵下山,將他們丟到城中顯眼的地方,吸引蒙古人的注意力。到時城中一定會大亂,你們乘亂藏身城內,等待我發出的信號。”
“請舅舅陪我下山引唐鄂到赤火神廟,戴女俠和蔭兒留守。如果一切順利,我們鏟除唐鄂之後,會在火神廟外燃起大火,這裏地勢高,火光一起,城裏都看得清清楚楚。張道長和謝前輩望見火光後,也請就便在城中各處點火。”說到這裏,見眾人都點頭表示領會,才接著講下去。
口氣卻轉為凝重,強調道:“記住!一個時辰內我們沒有將唐鄂引上山來,戴女俠和蔭兒馬上找地方藏身,等城內事態平息後,再經密道回到明軍大營。兩個時辰內火光未起,城內的人也是蟄伏到情勢平靜之後,再找機會下山。”
他將最危險的任務留給自己,張千擔心問道:“司馬公子,恕貧道多言,蒙軍統帥處必定戒備森嚴,你要怎麼引唐鄂上山呢?”別人見他凡事胸有成竹,以為張千不過是多此一問。待要聽他的高明之見時,誰知司馬玉道:“這個,我還沒有想好呢。”眾人難辯他話中真假,都楞住了。司馬玉隻瞧著他們笑,突見蘇憶蔭的臉上露出深深憂色,心中一熱,這才補充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同樣,最嚴密地方也會是最鬆懈的地方呀。”話說得如此含糊模棱,實在是他確實沒有想到應對之策,別人隻道話中另有深意,都不想冒然追問。
這時四名弟子已經收拾好蒙古士兵,就連林子裏那位要小解的,也都扛抬進了屋子。隻是褲子上早尿濕了一大片,衣服是沒法用了的。好在其他人的已經夠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