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孟庭第二錘跟著連珠而至。巨大的銅錘猶如一片黑壓壓的烏雲,傾蓋而來,叫人無處容身。
張岱宗大驚失色,再也顧不得什麼身份儀態,抱起頭在地上一滾,一直滾出十步之外。
“呯”的一聲,孟庭的銅錘砸在了地上。地上泥土四濺,突現出偌大一個坑洞。
那一廂,焦葦也不閑著,粗碗口大的宣花斧劈過去,衡山派弟子頓時被逼退一大半,有幾個不知死活的人揮起刀刃迎接,紛紛被磕得脫手而飛。
焦葦扶起柳雲娘。
柳雲娘道過謝,說:“好漢,去救一救我的夥伴吧,他支持不住了。”
白冰雪被穆天門殺得節節節敗退,身上劍傷越來越多,鮮血染透衣袖,已經成了一個血人。
穆天門久久不能打發白冰雪,心中不耐,大喝一聲,劍勢一變,挽起萬道劍光,化作滿天流星,傾瀉而下。
流星飛雨!華山派的絕學流星飛雨!除了楊思廣以外從來沒有人能夠幸免的流星飛雨!
劍光如電而來。白冰雪萬念俱灰:“我命休矣!”
霎那間,烏光一閃,閃入了流星劍雨之中。劍光萬丈,始終籠罩著場中。然而,烏光就似翱翔於狂風暴雨之中的精靈,拍打著雙翅,頑強的抵抗住狂風暴雨的打擊,用力的撕扯著無情的烏雲,拔開了天日。
最後,劍光消逝,烏光也散去。
白冰雪安然無恙。
穆天門目瞪口呆。
這是流星飛雨經曆的第二次失敗!
隻緣於眼前這個黑臉大漢,手持宣花斧,威風凜凜的站在穆天門麵前。
穆天門驚問:“你是什麼人?”
焦葦宏聲道:“孟焦二將。”說著,一斧頭砍過去。
穆天門舉劍一迎,“叮當”一聲,寶劍險些脫手而飛。焦葦大吼一聲,宣花斧長驅直入,徑砍向穆天門腦袋。
風聲呼哧,來勢非常凶猛。如果這一斧頭砍實了,沒有人會懷疑穆天門會從中剖成兩半。
不過,穆天門並不是張岱宗,武功經驗都不是一個等級而言。穆天門並沒有學張岱宗“懶驢打滾”那一套,雖然那一套可以擺脫目前的困境。
穆天門衣袖手一拂,拍在焦葦斧頭上,使得斧頭稍稍偏向了一邊。不過,對於穆天門這樣的高手來說,這麼稍稍的一個偏差已經夠了。他身子霍地向旁閃開,直至十步之外。
“哧”的一聲,衣袖被斬了下來。
十步之外的穆天門露出了光禿禿的一隻手臂。
這一招非常驚險,穆天門也閃得非常狼狽。不過,穆天門自己一點都不覺得狼狽,他隻感到非常慶幸。因為一截衣袖換回了一顆腦袋,就算任何人也會感到非常慶幸的。
突地,隻聽“嗚”的一聲長嘯,有如神龍夭天,衝天徹地。一道黑影在山間一閃,眨眼之間,已經到了當場。來人一身灰布長袍,一臉陰森之氣,是衡山派掌門莫高深到了。
白冰雪一驚,急道:“好漢快走,衡山掌門到了。”
焦葦不屑一顧,“衡山派掌門算老幾,少林方丈來了我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