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悶響聲,極其的微弱,如果不仔細聽,甚至根本難以發現,周邊的空氣中,大量的蠻氣洶湧肆虐,隨著悶聲的傳蕩,變得狂躁不堪!
“呼…”
黑衣胖子一臉吃驚的望著倒飛出去的時飛,臉上的神情變得十分的扭曲,“好強的蠻氣波動,這小子身上的確很詭異!”
所有的黑衣人皆是一驚,能以徒蠻一轉的實力,硬接下老大一刀而不死,這是何等的詭異。
胖子稍稍喘息,握著長刀的右手,微微有些顫抖,黑色的瞳孔中,殺機大起,旋即,邁開步子,朝著時飛緩緩的走去。
此時的時飛,已然身受重傷,方才承受胖子一刀之威,若不是依仗幽冥骨槍抵擋,恐怕此時早已身銷道死,氣息萎靡的倒在血泊裏,望著越來越近的胖子,瞳孔一陣收縮,臉上的神情,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體內,僅存的一絲蠻氣緩緩運轉,渾身上下,早已猶如散架一般,劇烈的疼痛,不停的侵蝕著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令得心神都是一陣恍惚。
“小子,你可還有什麼臨終遺言?”胖子將長刀扛在肩上,寬厚的刀背反射出一抹冰冷的寒光,望著時飛的表情,冷漠中帶著一絲猙獰,那種恨入骨髓之情,溢於言表。
“還是那句話…我我想知道,究竟是誰…”時飛明顯底氣不足,望著站立身前的胖子,沾染鮮血的牙齒緊緊咬著,一臉的不甘。
“對不起,等你到了陰曹地府,閻王爺自然會告訴你答案!”胖子猙獰一笑,右手之上,長刀舉起,一道寒光,宛如墜落的流星,向著時飛,疾馳而去。
此時的時飛,已是窮途末路,閉起雙眼,眼中出現許多零碎的畫麵,父親,玲兒,學院,還有未曾謀麵的母親,永別了!
驚人的殺氣暴露在空氣中,令得寒風都稍稍凜冽了幾分,寒光落地,空氣中頓時響徹一聲金鐵交擊的清脆聲響。
“鐺…”
聲音清脆,宛如鍾鳴一般持久,凝神望去,隻見黑夜中,一隻全身漆黑的巨大鴕鳥傲然站立,長長的翅膀,毫無畏懼的迎擊在冰冷的寒刀之上,刀鋒冷豔,切入翅膀的羽毛中,像是劈擊在一堵沉重的鐵門之上,再也難以存進。
“嘎嘎…”
花花傲然一聲長鳴,撲閃的雙翅,抖動在夜色中,竟然有著絲絲雷紋湧動,寒風呼嘯,伴隨著雙翅的撲閃,變得更加的淩厲。
“啪!”
一聲清脆的雷鳴聲爆響而起,黑夜之中,劃過一道豔麗的雷弧,雷光湧動,幾乎在頃刻之間,便是將胖子手中的長刀震得粉碎,七零八落的鐵片斷裂,散落一地。
胖子麵容大驚,旋即極速暴退,待身軀站定,抬眼望去,身前的地麵上,除了絲絲血跡清晰可辨,早已空空如也。
“該死,給我追!”胖子一聲爆嗬,流動的火把,頓時向前疾馳,還沒走出多遠的劇烈,便是停止下來,眼望著身前巨大的山穀入口,躊躇不前。
“大哥,咱們要不要追進去?”一名黑衣人滿臉擔憂的望著胖子,輕聲的問道。
“不可!”胖子眉頭緊皺,望著眼前的山穀,臉上的神情微微有些忌憚,“原地駐守,跑進了這裏,再想要活著出來,怕是不大可能了!”
“難道…”身旁的黑衣人麵色頓時一驚,疑惑的望著胖子,眼神中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嗬嗬!”胖子輕聲的笑了一聲,仰望天空,黑夜依舊,四周沒有一絲的雲彩,低聲道:“生死一鱷爆炎穀,奪命雙刀冼家鏢!”
花花馱著受傷的時飛,一口氣衝進了山穀的深處,便是化作一道流光鑽進了蠻荒獸環之中,而時飛,也是徹底陷入昏厥,經曆了胖子的致命一擊,一條命早就隻剩下半條命了。
也不知昏迷了多久,終於悠悠醒轉,抬眼便是見到頭頂,一個簡陋的草棚,昏黃的野草,隨意的鋪蓋在幾根臨時搭建的木頭上,替時飛遮去了烈日的烘烤。
“咳咳…”
稍稍一動,身體之中,便是傳來一陣劇痛,胸腔之中,氣血翻騰,體內的蠻氣,更是不受約束的四處亂竄。
“咦,你醒啦?”一名****上身的魁梧大漢,緩慢的走上前來,望著醒來的時飛,眨巴著雙眼,顯得格外的好奇。
時飛麵色一驚,剛準備逃離,便是見到大漢小心的端著一碗湯藥走上前來,“小姐說,你得吃藥,吃了藥,病才能好!”
大漢聲音粗獷,語氣卻是十分的稚嫩,像是哄小孩一樣,輕輕的將藥碗遞到了時飛的身前。
“你是誰?”時飛一臉警惕的望著大漢,艱難的將身軀向後移動了半寸,並沒有接過大漢手中的碗。
大漢對於時飛的警惕,似乎絲毫不介意,衝著時飛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弓著身子,笑嗬嗬的道:“我叫昆奴,是小姐的奴隸!”
大漢似乎對於身為奴隸這件事,十分的驕傲,說話間,手舞足蹈的,將身上的鐵鏈弄得嘩啦啦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