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雙刀父女趕到爆炎穀口的時候,碰巧遇到了倉皇逃離的大管家和昆奴,兩人的身形皆是無比的狼狽,尤其是昆奴,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大麵積的擦傷,將衣服都磨損的破破爛爛。
“大管家!”冼如風一聲尖叫,望著大管家肩頭的昆奴,眼睛瞪得老大,“這是怎麼回事?昆奴怎麼了?”
大管家完全沒有料到家主和小姐會來此地,血紅的雙眼,在見到冼雙刀時,終是湧現出晶瑩的淚花,砰的一聲,跪到地上,望著冼雙刀,滿臉的愧疚,“老奴該死,還請家主責罰!”
冼雙刀跟大管家之間,雖為主仆,實際上更似生死兄弟,輕輕的將其扶起,臉上的疑色更顯濃鬱,“到底是怎麼回事?時小子呢?”
大管家的臉上滿是悲傷,羞愧的低下頭,不敢去看冼雙刀的眼睛,“恩公他…他被生死鱷魚給吃了!”
冼雙刀心中一驚,旋即猛的抓住大管家的手臂,大聲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誰讓你們擅自來這爆炎穀的?”
“老奴該死,老奴該死啊!”大管家早已泣不成聲,這一次非但沒能斬殺生死鱷魚,還令得恩公搭上性命,心中的內疚之情,早已無以複加,“若不是老奴請求恩公獵殺這生死鱷魚,是斷然不會發生這種事的!”
冼雙刀的目光早已猶如鮮血,望著大管家,身軀微微顫抖,說真的,他不相信時飛會這般輕易死去,隻是這大管家是斷然不會騙他的,若非是因為自己,想必那時小子,也不會甘冒如此風險,這是冼家欠他的。
昆奴悠悠醒轉,望了一眼身旁的冼如風,頓時大哭起來,高大的身軀止不住的顫抖,哭泣的聲音就像是一個嬰兒,十分的傷心。
“就是你,就是你害死俺大哥的!”昆奴手指著大管家,激動的神情,令得身上的擦傷,傳來陣陣劇烈的疼痛,齜牙咧嘴的,很是奇怪。
大管家默默的低下頭,昆奴說的是事實,如果不是他,時飛根本就不會來獵殺這該死的生死鱷魚,也就不會被生死鱷魚吞入腹中,蒼老的容顏,微微抽搐,整個人似乎在瞬間蒼老了幾分。
“昆奴,你放心,待老奴親手斬殺那兩隻該死的畜生,隻要我還活著,一定任你處置!”大管家衝著昆奴深鞠一躬,整個人的氣勢陡然間變得極其的淩厲。
冼雙刀也是低頭不語,孱弱的身軀,因為激動,而導致體內的死氣翻滾劇烈,額頭上汗水密布,整個人似乎正飽受著巨大的痛楚。
冼如風黛眉微蹙,望著一臉沉重的三人,輕聲道:“大管家,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且仔細的說說,也許時公子可能並沒有死呢!”
大管家微微抬頭,旋即看了一眼昆奴,二人的眼中皆是湧現一抹僥幸,當下便將剛才的情形,講了一遍,語氣沉重,說完之後,便是一臉希冀的望著冼雙刀,等待家主做出最後的結論。
冼雙刀一陣沉默,漆黑的瞳孔中,湧現出濃鬱的驚色,呆呆的望著大管家,低聲道:“你是說,這白岩水池中,竟然有兩隻生死鱷魚?”
“沒錯!”大管家神色黯淡,望著冼雙刀重重的點點頭,“本來我們都要成功將那隻生死鱷魚斬殺,可是突然從水池之中,又是鑽出一隻生死鱷魚,而且這一隻,似乎比前一隻更加的生猛,我跟恩公知道不敵,正準備逃跑,誰料到…”
冼雙刀的神色變得越來越難看,臉色漆黑,宛如死神一般,背在身後的雙刀,發出陣陣鐺鐺的嗡響,好似受到召喚一般,再也難以掩藏內心的悸動。
“家主,你…”大管家稍稍愣神,呆呆的望著冼雙刀,滿臉的驚疑。
冼如風也是一臉緊張的望著自己的父親,眼神中充滿了不安。
“我冼家已是欠那時小子太多太多了,老夫身中死氣二十年,早就受夠了這份折磨,如今更是讓自己的恩人,陷入萬劫不複之地,此刻就算老夫還能保持鎮定,那麼我背後的雙刀也不會答應,奪命雙刀在二十年前與生死鱷魚一戰,敗。今日,我冼雙刀就算拚得一死,也定要斬殺那畜生!”冼雙刀眼睛通紅,渾身上下,湧現出一股奪人心魄的威勢,將蠻一轉的實力,在頃刻間展露,身軀之上,有著道道黑氣繚繞,顯得無比的猙獰。
“可是,家主…”大管家一臉關切的望著冼雙刀,似乎還想阻攔,無奈冼雙刀去意已決。
“你應該知道,我的時日無多,與其坐在這等死,倒不如與這兩隻畜生搏上一搏,不管時小子是生是死,老夫都必將給他一個交代!”冼雙刀衝著大管家微微擺手,眼神之中的殺氣,已是暴虐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