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找死!”路超延的胸口劇烈起伏,身邊的護衛,早已拔出了冰冷的長刀,“時飛那個臭小子呢?有些賬,怕是你冼雙刀一人已是無力償還,把他交出來,我倒要看看,這小子還能不能傷我第二次!”
“嗬嗬…”冼雙刀一陣哈哈大笑,激動的身體,頓時激起了劇烈的咳嗽,一雙如電的眼眸,望著路超延,宛如在看著一個笑話,“被一個晚輩所傷,如今卻要仗著人多,尋仇滋事,這倒是很符合你們路家辦事的風格啊!”
“你…”路超延雙目圓睜,望著劇烈咳嗽的冼雙刀,微微一愣,旋即淺笑道:“看來冼總鏢頭還是個護犢子的人,時小子幫助你們冼家保住鏢王稱號,更是將我路家供奉莊先生殺害,你認為就憑你冼雙刀幾句諷刺的話語,我路某人就會如此放棄嗎?”
“你放不放棄,與我無關!”冼雙刀稍稍喘息,“今天你來我冼家,無非就是要解決我們兩家多年來的恩怨,如果你要找我要人,對不起,恕老夫無能為力,如果是想要拚個魚死網破,那就請你放馬過來,我相信,老夫的奪命雙刀,是絕對不會令得路家主白跑一趟的!”
“哼!”路超延眼神微凜,望著冼雙刀的目光,帶著絲絲諷刺,“一個將死的廢物,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是如此的嘴硬,你真以為你還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霸氣淩人的奪命雙刀嗎?”
路超延聲音落下,身後的四名護衛,立刻出手,四把長刀,化作四道極光,分別從四個方向,朝著冼雙刀刺去,凜冽的寒氣,湧動在空氣中,化為驚天的殺氣,徜徉在院落中央。
“讓開!”冼雙刀一聲爆嗬,用力的推開身旁的妻子,身後的長刀陡然出鞘,兩道耀眼的白光升起,隻是…那種耀眼僅僅持續了片刻,便是隨著鐺鐺兩聲脆響,消失不見。
雙刀出鞘片刻,便是掉落在地上,插入院落中的石塊中,發出兩聲無比刺耳的脆響。
“噗…”
冼雙刀此時的臉色無比的難看,額頭之上滿是汗水,身上的死氣,此時已是完全不受控製,整個人的生機,隨著這一口鮮血的噴出,瞬間萎靡了下來,蹲在地上,吃力的喘著粗氣。
遠處,四把明晃晃的長刀速度依舊不減,宛如四道索命的極光,眨眼之間,便是來到冼雙刀的身前,長刀呼嘯,眼看就要刺中目標,空氣中,卻是在此時,傳來一聲無比渾厚的炸響,一把近兩米的長刀破空而來,宛如一麵盾牌,先是瞬間擊碎了兩把長刀,接著猛的紮在地上,生生的阻擋了另外兩把長刀的攻勢。
“鐺鐺…”
一連數聲脆響傳來,地麵之上,已是多了許多零碎的鐵片,巨型長刀立在冼雙刀的身前,好似一麵鏡子,將冼雙刀蒼老的容顏,照映的格外清晰。
“家主!”大管家不知從什麼地方跑出來,身後跟著自己的兒子,此時滿臉的焦急,快步走上前,一下便是擋在了冼雙刀的身前,“路超延,要想殺我家主,需得先過了我這一關!”
長刀橫至在身前,刺眼的寒光,令得四名受驚的護衛,下意識的往後挪了幾步。
路超延稍稍皺眉,旋即大步走上前來,拍拍手,嬉笑道:“好感人的主仆之情啊,想不到一個低賤的奴隸,竟然也敢阻攔我的道路!”
“哼,老奴即便為奴,也是冼家的奴隸,你路家雖然掌管奴籍,但是想要約束老奴,卻是還差了幾分火候!”大管家一臉怒氣的瞪著路超延,蒼老的右手,輕輕的撫摸著身前的巨型長刀,臉上的神情,十分的決絕!
“既然你想死,那可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今天我要整個冼家,雞犬不留!”路超延明顯是怒了,額頭之上的青筋暴起,背負在身後的雙手,也是由掌變拳,身軀顫抖,胸口起伏。
身後的護衛感受到家主的怒氣,紛紛拔刀上前,一時間,殺聲震天,十幾名護衛手持長刀,幾乎在瞬間將冼雙刀和大管家包圍,淩厲的殺氣飄蕩在空氣中,氣氛格外的凝重。
大管家關切的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冼雙刀,眼神中有著一絲不舍流露,下一刻,身前的長刀舉起,整個人,瞬間消失在原地,長刀呼嘯,傳來陣陣嗚嗚的悶響,巨刀無情,穿梭在藍衣護衛之中,僅僅是片刻功夫,鮮血已是模糊了地麵,眨眼之間,已有九命護衛,喪生在巨刀之下。
驚慌失措的護衛們,顯然是被大管家的淩厲殺招嚇得有些退卻了,回過頭望了一眼身後一動不動的路超延,咬咬牙,僵持在原地,一動不動。
大管家體內有傷,生死鱷魚的襲擊可不是開玩笑的,年邁的身體,手握長刀,站在院落中,微微有些顫抖,粗重的呼吸,可以看出,方才的襲擊,儼然是他所能承受的極限了,年輕時的殺人利器,巨型大刀,在此刻,卻是變成了負擔,使用起來極其的消耗蠻氣。
冼威站在一邊,急的直流汗,老父垂邁,此時卻是依舊在頑強戰鬥,而作為人子,卻是隻能在一旁觀看,這種悲哀,就像是一種詛咒,令得冼威心頭難安,無奈,自己根本就不懂修煉,手無縛雞之力,又何談上陣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