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來自己之前在夏天的時候，總是站在村子裏麵唯一的一棵大樹下麵乘涼，順便等著哥哥回家。
那樣的經曆也許以後都不會有了，溫蓁有些遺憾。
說不出來的遺憾和失落。
總是認為永遠都會有明天，但當真正失去的時候，才發現，明天似乎永遠都不會來了。
咬著下唇，溫蓁看著門口的方向，沒有關係，自己現在已經有阿譫了，村裏麵的大樹不在了，但是阿譫還在。
陽光都開始變得有溫度了，照在身上的時候，很溫暖。
推開門，走到門口的凳子上麵坐下。
“張媽。”
“誒。”
“我的手機在屋子裏麵嘛？”
“對，在呢。”
“可以幫我拿過來一下子嗎？”
“等著。”
溫蓁拿到手機，開始查閱：丈夫出差的時候，妻子應該叮囑一些什麼。
從最上麵的一則網頁，到最後麵的網頁全都看一遍。
她本來清楚的思路變得更加模糊了。
緩緩打字，最後全部都刪掉。
眉眼間的認真毫不遮掩。
刪刪減減，最後寫下了五個字。
“我愛你。”
發送。
發送了之後，又覺得不太好，連忙撤回。
呼吸變得急促。
阿譫該不會看到了吧？
他現在還沒有問，應該是沒有發現的。
他是不是已經發現了，隻是不想回複罷了？
緊接著手機傳來了消息提示音。
打開消息界麵。
“剛才給我發送什麼了？”
“怎麼撤回去了？”
“說話，寶貝。”
拿著手機，衝到二樓，將自己埋在被子裏麵。
溫蓁埋頭在被子裏麵，又鑽出來，趴在被子上麵。
“沒什麼。”
發送過去。
臉頰滾燙，像一個小火爐。
被子都是涼涼的。
視頻通話撥通，沈譫眉眼帶笑。
“怎麼了？”
溫蓁聲音很低，很低，低到幾乎都聽不到了。
“你在開會嗎？”
“沒有。”
“你很忙嗎？”
“不忙。”
“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
沈譫說，我也想你，我，也，想，你。
沈譫也在想她。
晚上七點多，沈譫回來了。
進門，換鞋，櫃子上麵是溫蓁的最近一個隨堂測試。
拿起那張試卷，從頭看到尾，又從尾看到頭。
“先生，您回來了。”
“嗯，夫人呢？”
“夫人在樓上書房，剛才老師留作業了，現在還在寫作業。”
沈譫點頭，走到樓梯口的時候，想起來：“李媽，記得把那些中藥低溫保存。”
“好的。”
溫蓁早就在二樓牆角處開始偷聽，想到自己不堪入目的試卷，踮著腳溜到書房裏麵，順便將門反鎖住。
反鎖門的聲音有點大，沈譫在拐角處就聽到了，不動聲色從旁邊的房間裏麵拿出備用鑰匙。
“蓁蓁，在嗎？”
溫蓁不吭聲。
“哦，那應該是不在了。”
腳步聲逐漸遠去，房間裏麵的人鬆了一口氣。
緊接著，門就被打開了。
在樓下廚房裏麵的張媽和李媽聽到一聲哭叫，麵麵相覷，走出來，看了看樓上，沒有動靜，繼續回去做飯。
沒有醬油，兩個人搭伴出去買醬油。
不常出現這種狀況，之前溫蓁都會幫忙跑腿，這幾天因為功課繁忙，沒時間了。
火關掉，鏟子放在安全的地方。
“要不要順帶問問小蓁，還需要一些什麼東西？”
“不用，小蓁今天開始成績不理想，老師已經通知先生了，我們還是別上趕著添麻煩了。”
跨過樓層，溫蓁光溜溜被沈譫抱著走到樓上的客房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