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藜縈坐完月子就舉行了封嬪的冊封之禮,今日起,她就是名正言順的芳嬪娘娘了,在景仁宮接受皇後訓導後,陳藜縈帶著人笑盈盈地回了碎玉軒。
“恭喜主子,賀喜主子。”回到碎玉軒,宮女太監都喜氣洋洋地給陳藜縈道喜。
“好,都有賞。”陳藜縈也很高興。
“謝主子賞。”宮女太監們聽到有賞就更高興了,笑容都燦爛兩分。
進門前,陳藜縈餘光暼到了西配殿大宮女有些不服氣的眼神,陳藜縈挑挑眉若有所思,看來莞常在心氣確實是高啊。
進屋後,陳藜縈讓其餘人退下,隻留了白芨和康祿海說話,“白芨,你剛剛看到西配殿那個穿碧綠衣裳的宮女了嗎?她是莞常在帶進宮的那兩個陪嫁侍女其中的一個對吧?”
“是啊,主子。穿碧綠衣裳的那個宮女叫浣碧,浣碧和流朱都是莞常在帶進宮的陪嫁侍女,主子,難道是她有什麼問題?”白芨緊張地看著陳藜縈。
陳藜縈沉吟了兩秒才回答白芨的問題。
“我見這個叫浣碧的宮女和莞常在看起來有幾分相似,她對著宮人好像也是一副頤指氣使的樣子,對於常來看望莞常在的安答應態度好像也並不怎麼樣,我記得你們之前說過,安答應還被莞常在接到家裏去住過不是嗎?”
“要這麼說起來的話,浣碧的態度好像確實是不太對啊,內務府黃規全那人最是扒高踩低的主兒,莞常在一病這麼久無法侍寢又不得寵,若不是主子寬和,哪有她們的好日子過,誰想搭理她們呐。”白芨也疑惑,“安答應可是小主,又和莞常在一向交好,她怎麼還一副看不起安答應送的那些東西的樣子啊?”
康祿海最是會察言觀色,以他的觀察,芳嬪娘娘以前還有些掐尖要強和華妃娘娘別苗頭的意思,如今大概是有了六阿哥,整個人都沉靜了許多,對於很多事情也很上心,頭腦也很不錯嘛。
而作為一個奴才,他最重要的是什麼,那就是得對主子有用。
如今芳嬪娘娘成了這碎玉軒名正言順的主位娘娘,正是他投誠的好時機,對於陳黎縈留他一起說話,積極表現著呢。
“奴才倒是瞧見過浣碧對待惠貴人的態度,和對待安答應的態度確實不大一樣,她對惠貴人的態度很友好,據說惠貴人和莞常在自小就交好,想來是惠貴人和莞常在更要好的緣故吧。”
陳藜縈想了想問康祿海,“那莞常在對浣碧的態度怎麼樣呢?”
“莞常在也就偶爾說兩句浣碧便罷了,到底是從小就伺候她的人,應該是舍不得多說的吧,不過前兒莞常在把菊青送給延禧宮的安答應了,說是安答應身邊隻有一個寶鵑服侍,人太少了,就去稟告皇後娘娘把菊青送過去了。”
藜黎縈不置可否,“她倒很會做人嘛,可惜有點逾矩了,不過皇後能答應?這麼捧著莞常在呢,是有什麼緣由嗎?隻是為了扶持新人的話有點說不通啊。”
“主子,那菊青本就是皇後娘娘送來的人,送出去了也好啊,免得我們還要提防她呢。”白芨可是一直記得這一茬兒事呢,皇後送的人能少一個是一個。
“可不是,我們現在的重點也不是菊青而是浣碧,她看起來很篤定莞常在可以得寵的樣子,那個叫崔槿汐的宮女,看莞常在的眼神也很奇怪。”陳藜縈不明意味地笑了笑,“康祿海。”
康祿海立了立身子,眼神期待,“主子若有事情要辦,盡管吩咐奴才去辦。”
“那你之後去查查莞常在她們家裏的事兒吧,我總覺得她們家有蹊蹺。”陳黎縈聽見康祿海的稱呼又不免多看了他兩眼,“對了,你知道崔槿汐以前服侍的是宮裏哪位主子嗎?”
“主子放心,奴才定查得仔細,崔槿汐以前服侍的是果郡王的生母舒太妃娘娘,這次也是她自己要來碎玉軒的。”
“嗯,那你著人去辦吧,慢慢查就可以了,反正也不是多要緊的事兒,注意安全,別暴露了自己的人。”
“是,遵主子吩咐。”康祿海躬身回話的身子不由得頓了一下,隨後向陳藜縈行了個大禮才出去了。
白芨等康祿海出去了才問陳藜縈,“主子是要用康祿海了嗎?”
“用不用的,就看他辦事能力如何了,若他真有那個能力,我用一用又何妨,總之我又不在意他之前在哪裏伺候。”
“主子大氣。”
“你也別放鬆警惕,好好觀察觀察一下浣碧,若她真是莞常在帶進宮裏來為自己固寵的,那她們圖謀也不小嘛。”
“主子,那我們怎麼做?”白芨躍躍欲試,奴才與奴才之間也是存在競爭力的,她可不能被康祿海給比下去了。
陳藜縈看她好像莫名激動起來的樣子,“倘若浣碧她真的有那份心,我們索性就成全她嘛,不過她不能在這碎玉軒裏直接承寵讓人笑話,最好是讓她在外麵被皇上看中帶走,知道了嗎?”
“是,主子。”
主仆二人說完正事,又說了些宮裏別的小八卦,白芨說的好聽,陳藜縈聽得也很開心,真是完美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