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我的公主。”
男子俯下身子,從虛空之中抽出了一張手絹,蹲著拭去了蘇凰魅裙擺處不小心濺上的血跡。
溫柔的語氣,輕柔的動作,這個男子的一舉一動都像一首悠遠美妙的詩。
隻要是有腦子的人都知道:此時此刻,不能打擾,可是卻總有某些人不解風情。
“好啊,你這個魔鬼,你居然用亡靈魔法害死了我的主人,你完了,你會死的。”
管家叫囂著,他的目光有狼一樣的狠辣陰毒,此刻,他死死地盯著那一對男女。
用著看死人一樣的眼神。
“是麼?”
“當然,白嚴校尉一定會雷霆大怒!你們一定會在他的寶劍下跪地求饒,祈求他寬恕你們的罪過,可是校尉不會,他一定會狠狠地把你們削成肉泥,剁成肉醬,扔到臭水溝裏去……”
“完了呢?”很挑釁,很張狂的語氣。
“他會把你們的靈魂抽取出來,放到木偶魔塔中,讓你們一生待在那裏,為一點可憐的麵包屑爭的你死我活……”
“很有趣的手法,親愛的,你挑起了我的興趣。”
“當然,我平時要幫助卡頓侯爵收拾很多人的。”管家得意忘形,居然向他們誇讚起自己在侯爵府做的傷天害理的事情來了。
“這麼說,你這樣死的話也算是適得其所了?”
“當然……什麼?”
“我表示,剛才你說的話,我都很嫌棄。你可以死了,再見。”
“你憑什——”麼字還在嘴裏,可是他卻不能完整地發出聲音了,取而代之的是那哭天喊地的、淒慘的、悲痛欲絕的叫聲。
女賓們害怕地閉上了眼睛,男賓們看著那詭異的殺人手法眼神低沉,他們都很清楚——眼前這個戴著麵具的男子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那瘦小佝僂的身軀似乎被看不見的絲線逐層沿著肌理分開,橫切成條,豎切成塊,不斷有鮮豔的紅從邊緣處滲出,墜落,黯淡,崩塌。
肌肉撕裂,黑色的魔光隱隱約約地閃爍在傷口處,不斷吞噬,不斷撕扯,轉化,直至焦灰……
你——居然敢……
男子眼神淡漠,他的眼底有著塊塊碎冰升騰的冷,那樣驚心動魄的一望無際的冰河,仿佛他殺死的不過是一隻卑微渺小的螻蟻。
他隻是輕柔地抽出手帕仔仔細細地擦拭過自己玉雕一般的手指,指甲在水晶魔法燈的照射下露出粉紅色的光芒。
一根一根,修長纖細,晶瑩剔透,這雙手……受盡神明垂愛,美得驚心動魄。
他優雅轉身,拉著女仆走出舞廳。
白色的燕尾服,高挑的身姿,修長流利的腿部線條,蜂腰猿背,完美得恍若神祗。
他走之後,一片手帕從天而降,依舊潔白無瑕,平整得沒有一絲褶皺。
隻是那滿滿的潔白中,一朵紫色煙花顯得格外耀眼,它很小,很小,可是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它的上麵。
賓客們的呼吸聲漸漸緊促,他們不由自主地呼吸加粗,眼神湧起激烈的潮水。
紫色煙迷,白雲之巔
生死大陣,謙謙妖魔
這是雄踞在無盡西海的龐然大物,擁有著稱霸天下的無上神通啊。
難怪可以讓違抗他的人……痛苦地化為一抹焦灰。
賓客們不由自主的軟倒膝蓋,誠摯地跪在深紅的地毯上,不停地低頭祈禱。
在場的每個人都非富即貴,可是在那個人的麵前,卻連跪拜的資格都沒有,他們隻配匍匐在雲巔之下,將自己的頭顱低到塵埃裏。
祈求那個人一次飛快的回眸。
敬畏,已經讓他們的腰背佝僂地弓成了蝦子,顫抖著,匍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