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那件事怎麼能是我做的,是別人栽贓陷害,父親,你可得幫我做主啊。”
姚靜藍低著頭,泣不成聲,眼底深處卻是一片冰冷算計。
“是啊,是啊,老爺,您不能聽信那些小人之言,把什麼事情都怪在自己孩子身上吧,如果那樣做的話,一定會天怒人怨的。”
姚家主歎息一聲,終是讓姚靜藍起身,拍著她的脊背,語重心長。
“小藍,你也老大不小了,前些年父親一直沒有讓你訂婚,就是讓你在世子殿下和皇子殿下中間做出選擇,可是上回咱們家落難,你卻一個人都請不到,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父親!”
“老爺!”蘭姨娘撲到姚家家主的膝蓋上,不停揩著淚。
惺惺作態!
姚靜藍心中暗罵一聲,當下也是頭死死磕在地上,一副痛徹心扉的樣子。
“好在殿下還對你有一絲情義,所以你這回一定要好好表現,貴妃娘娘在雀樓設宴,你一定要博得頭籌,得到殿下的青睞。”
皇子殿下今年才不過十五,貴妃娘娘就已經這麼著急了,貴妃她也不過就是十九歲,何必這麼猴急。
明眼人都知道,貴妃娘娘這麼做不過就是想在皇子身邊留一個明目張膽監視的人。
貴妃這手,真是妙不可言。
……
房間中,蘇凰魅垂頭看著自己手中的燙金請柬,請柬呈紅色,金邊勾勒,顯得貴重典雅,中間一個名字龍飛鳳舞,神采非凡。
這貴妃娘娘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雀樓設宴,十大家族選送女子,景家一共去了十個人,而雷卡多家族本家隻剩得她一人,她隻能代替出戰。
她到底是怎麼想的,居然在雀樓之上弄了一個相親會,還請十大豪門的適齡女孩盛裝出席。
“姐姐,這是不是有詐?”
“隻怕是一場鴻門宴,有去無回。”
“有去無回,為什麼啊?”
“如果我所料不錯,今晚就會有變故。”
午夜,皇宮之中,一隊小心翼翼、躡手躡腳的隊伍穿過平日裏朝臣上朝時的豫園門,朝寢宮進發。
同時,仗著黑暗的夜色,有宦官端著一碗碗湯藥進進出出,與之相反的是,不遠處的皇宮內殿燈火通明,屋中佳人獨坐,輕柔飄逸的流沙裙擺,美豔逼人。
女子於燈火闌珊處回首,瀲灩眼波嘲弄地看著躺在床上,睜著一雙渾濁的眼,吐氣沉悶的老人。
“你,甜兒,你居然!”
他雙手顫抖,卻連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他重重地咳起來,一口口鮮血從她嘴角流出。
“你居然敢……謀逆……”
景甜兒纖手微抬,撫上自己梳得整整齊齊的、烏鴉鴉的雲鬢,金色的指套,冰冷的珠翠,掩住長街的朱紅宮門,將她的青春埋葬。
事到如今,她又有何不敢?
“甜兒,我待你不薄……”
他知道跟著自己委屈了她,所以自她進宮以來,就獨得寵愛,若水三千,他隻取一瓢。
可是今夜,她居然罔顧情分,要親手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