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息怒,那人非同凡響,最關鍵的是,殿下他來了。”
景貴妃握著杯柄的手指瞬間收緊,她緩緩的輕輕的將茶杯放在桌子上。
“你說什麼?”
維尼桑蘭,居然親自去了,他晚上一般都是不出去的,因為他必須服藥,可是居然為了那個人。
盡藥師,盡以歡。
雖然他對外總是帶著帷帽,還裝扮成男子,可是憑她的第六感,她可以肯定盡藥師絕對是一位女子。
所以她才會處處試探她,甚至想為蘇凰魅指婚,畢竟維尼桑蘭隻因為雷卡多家族的事讓她出過手。
甚至連這一回宮門前的較量也是她別有用心,她現在隻能祈求維尼桑蘭不要發現。
氣氛越來越緊張,她的額角甚至滲出一顆顆豆大的汗珠……
“啪!”房門被人從外麵拍開,霎時間,冷風回灌,吹得房間中的簾幕輕輕飄動。
房中兩人俱是一驚,景甜兒直接站了起來,隻見一個低著頭、弓著身子的小太監站在門口大聲說道:“太妃娘娘,王讓你去蘭園。”
蘭園,是攝政王的起居之地,這麼晚了,讓他們去這裏做什麼!
……
冷月無聲,風聲幽幽,一行宮人穿過虹橋,穩穩地抬著一頂紫紅色的寬大的步攆。
風聲更緊了,吹動步攆旁的輕紗,露出中間一抹纖細小巧的身影來。
伊戀柔握緊身上的絲綢,眼睛睜得大大的,盯著不遠處的房間,仿佛能透過那層薄薄的窗紙,看到那個讓她心動的男子。
“公主啊。”床邊的老嬤嬤幫她將藕臂重新塞回被窩,看著她一臉不讚同。“您可得矜持。”
“矜持什麼?維尼哥哥今天可是要臨幸我的,從今天起我就是他的人嘞,我做到了祈鳳宮中那個老女人做夢都想做到的事。”
伊戀柔聲音揚起,頗有一點得意洋洋,試問整個多蘭圖帝國有幾個女人不想和他一起一生一世一雙人!
聽到小公主這樣天真爛漫的言語,老嬤嬤擔憂地摸了摸她的鬢發,小公主還是太過年輕,她隻曉得浪漫,又何曾看見過在那浪漫之下的森森白骨!
“小公主,禁聲啊,這裏到處都是景太妃的人……”
“哼,等我成為了哥哥最喜歡的人,那老婆娘又算的了什麼!”
“公主!”老嬤嬤眼疾手快,捂住了伊戀柔的嘴,安靜下來的兩人才發現周圍靜得可怕,原來轎子已經落地了。
轎子外麵,一個陰柔細膩的聲音傳來,那太監指了指轎子,吩咐別人將小公主抬到房間內,眾人腳步匆匆,西園又是一片沉寂。
隔著一道牆的距離,蘇凰魅被綁在板凳上,兩隻腳也被緊緊縛住,隻有一張嘴還沒有被封住。
她頭上的帷帽早就無影無蹤了,精心修飾過的容顏透著蒼白憔悴,這不是她的臉,而是一個曆盡滄桑、臉上溝壑遍布的大叔。
蘇凰魅努力裝作鎮定,等對方先開口,可是自從被綁到這裏之後,對方就沒有說過一句話,就好像徹徹底底將蘇凰魅給忘了。
他不說,那蘇凰魅就自己找話說。
“攝政王殿下若是夜邀我來,我當然願意,隻是這請人的方式未免也太任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