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叫花吃完這雞腿,這才慢慢道來,
“這半個多月,真是憋死我了,到現在才能吃個安心!”
老酒鬼傻傻笑著喝他的酒,一點兒聲響也未發出。童陸笑嗬嗬問道,
“哎,老叫花,你怎知道一切都結束了呢?!”
老叫花又拿了塊肉吃上,果真是心情好味道才好,他吃得香極,叫人看了也要流下口水來,他邊吃邊道,
“在這九龍灣,我也是有人可以指派的,所以這外邊的情形,哪能逃過我的法眼!”
童陸又問,
“老叫花,這次看你,怎麼又覺什麼地方怪怪的呢?!”
老叫花嘻嘻笑著,回他道,
“你也發現了啊!嘿嘿,我答應過這老酒鬼,待這事一了,便與他一同走遍下來著!”
童陸認真點下頭來,回道,
“所以,這幫主也不再當了麼?!”
老叫花整個身子都在回答他,一上一下,實在頑皮得很,
“沒錯,從現在起啊,我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叫花了,與那丐幫再無任何瓜葛!”
童陸又道,
“難怪呢,今日見你都未帶那棍子,原來是找到傳人了!嗯,這樣也好,多花些時間陪陪老酒鬼,他可是在此處等了你一個多月,你可千萬別要辜負他了!”
老叫花大笑起來,回道,
“好好,這剩下的半輩子,酒是絕對不會少他分毫!”
這邊閑淡了一陣,方才又到這鄭怡來,隻聽童陸問他,
“老叫花,你怎會與這老李家扯上關係的呢?!”、
這話在平日裏,也許是個忌諱,隻是現在,也沒那麼多講究了。再,乙幾人早就知曉其中緣由,並不算是局外之人。
老叫花倒是幹脆,絲毫沒有猶豫,便道,
“嗯,這話來可就長了!讓我想想,咦,怕是有個三十多年了!怡姑娘,我早就想了,雖然有些不大好聽,但確定是我心中真實想法,希望你聽了別要生氣!”
鄭怡很是大方,回道,
“你老盡管來,我好生聽著,絕對不會生氣!”
老叫花這才抿嘴笑起,接著道,
“我以為啊,這李唐王室氣數已盡,實在沒有必要繼續強撐!仔細想想,那些年間動 亂,自己遭到來滅頂之災,可到頭來,又哪裏得到任何好處!再有,這局勢一亂,倒黴的都是貧苦百姓,連我們當叫花的也跟著受苦,你,誰又願意跟著你們造反!”
鄭怡聽得格外認真,聽了這話,也是不住點頭,回道,
“所以,我一直反對這事,隻是我言微人輕,又是個沒有話語權的女人,我的話又有誰人能聽!嗬嗬,想想也是好笑,若是我肚子裏邊沒有那李家的骨血,試問又有幾人會真心對我,又有幾人會真心為賣命!哼,我早就想清楚了,待我生下了孩兒之後,再也不要讓他承受這許多,我寧願他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每日風餐露宿,艱難度日,也不原他刀尖舔血,為禍世間!”乙聽了這話,對這女子也是肅然起敬!是的,這就是一個女人,一個母親應有的情愫!仇恨隻會讓人折磨自己,後來又去折磨他人,最終弄得人人不得安寧!所以,何不放下一切,簡簡單單過這一生!
老叫花拍起手來,喝道,
“得好,得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你!當日本是還些舊情,其實多少還是有些抵觸的,今日聽你這般法,我這些辛苦,也都值得了!”
所有人都看向老叫花,老叫花向老酒鬼要了些酒,喝上一口,這才接著道來,
“反正閑來無事,又都是熟人,閑聊幾句也並無不可!我啊,與那李煜,算得上是忘年之交。那時我初出茅廬,心氣正旺,遇到了節節敗退的老李。他啊,本來就不是當皇帝的料,丟了這江山也是正常。我有時也會想,他若是安心寫他的詩,畫他的畫,定會成為千古風流人物!可命運捉弄,叫他抗下了這重擔,他的身子骨,又如何能夠承擔!哎,可惜了,可惜了!他也曾不止一次在我麵前過,他不願有那許多流血犧牲,可是,他的手下四處招兵買馬,又不斷挑起紛爭,他作為領袖,又如何能夠退縮!李唐皇室交到他的手上,卻被他給敗得幹淨,他雖然不願,但心中還是有那麼一些僥幸心理,以為隻要有人助他反抗,便有機會重整下!我與他講,願意助他一臂之力,可他看到因戰事死去了無數百姓,最終還是停下的鬥爭,降了對方!後來你們也知曉的,又有叛亂發生,可我知道,絕對不會是他的主意,而是有人以他的名義來蠱惑大眾,叫眾人擁護他,以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