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歌似笑非笑看了鬼使一眼:“死得不能再死的東西,好像是鬼使閣下你。”

呃……

委屈兮兮的看著秦長歌,鬼使惴惴不安……上仙心情好像不好?靈元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想了想,湊過來,鬼使湊過來,“那個……上仙……”

“嗯?”

“小使有些東西……不知道上仙有沒有興趣一觀?”

“哦?”秦長歌俯身看著一個宮女,漫不經心問,“精彩嗎?有用嗎?不精彩沒用處的不要拿來浪費我時間。”

歎氣,含淚,鬼使幹脆啥也不說了,鬼爪一劃。

眼前景物忽地一變。

巍巍高城,獵獵旌旗,兵鋒如林,萬軍待發。

一片僵窒沉凝氣氛。

卻有一騎飛蹄,越人海而至。

紅馬其色如火,風般自萬軍中馳來,馬上白衣女子,披風飛卷,猶如釘子般直立馬背之上,遠遠望去,猶如日光下乘仙駒降臨世間的神女。

將至陣前,伸手一挽,朱紅長弓流弦聲響,矢如流星。

無電光閃亮,比電光迅捷。

咻一聲,高城城樓上,錦衣鐵甲的男子,眉心血花迸濺,無聲倒下。

驚呼聲淹沒在萬軍鼓噪聲中,城下鐵甲如浪,歡呼上前,瞬間席卷黃色大地。

唯女子立於原地馬背之上,任黑色軍隊浪潮從身側卷過,身姿纖弱而不動如山,目光平靜卻淡淡蒼涼。

良久後,她緩緩抬起手,對著城樓上方孤獨飄揚的黃龍旗幟,微笑。

“兒郎們,你們誰能把那麵旗,今日晚間拿來送給元帥擦靴子?”

嗷嗚一聲,黑色鐵甲大潮,越發洶湧凶猛,宛如野獸出柙,所經之處,皆帶起血雨腥風。

秦長歌瞥一眼,微笑,“這個我好像知道。”

言下之意,閣下你最好給點有意義的東西,要知道我的時間很寶貴的。

嗚嗚……鬼使抹汗:“上仙……有關聯,有關聯……”

再一劃。

綃金羅帳,醉眠鴛鴦,春風過十裏沉香。

未掩好的朦朧紗幕裏,隱約女子身無寸縷曲線玲瓏,間或雪色香膩肌膚,一閃。

又有男子聲氣,粗重喘息,微褐肌膚年輕潤潔,泛著久經錘煉體魄強健者獨有的飽滿色澤。

“卿卿……你真好……”

女子嬌笑聲如鳴鶯,如黃鸝,如玉珠落玉盤,聲聲清脆,聲聲旖旎。

“好……好在哪裏?”

“哪裏都好……”男子似是撫摸了她何處,引得女子一陣吃吃而笑,昵聲問:“比她好?”

一陣沉默,良久,那男子聲音悶重,似將頭埋在了某處軟玉溫香,“她……她是誰?”

秦長歌瞥一眼,嫌棄。

“這鏡頭,像素太低。”

言下之意,她老人家都看不清楚是誰,你還好意思拿出來?

鬼使跺跺腳,牙一咬。

挑釁可忍,蔑視不可忍!

再一劃。

紫闕宮室,玉屏迤邐,屏後榻上,兩人對弈。

水晶棋枰,白玉黑瑪瑙,各為黑白子。

左首紫衣婦人纖指微移,啪的一聲,恨聲道:“叛國。”

右首男子輕輕笑著,一襲長衣爛漫華錦,竟穿出女子也不能有的風情,桃花眼流光溢彩懾人心魄,黑子幽光璀璨,執於他如玉指尖,卻遠不及他眼神幽深難測。

“那可不是街頭賣藝女,那是我西梁開國皇後,立國者叛國,誰信?”

“那你說?”

男子指尖微彈,黑子帶起幽光一抹,射於棋枰之上,牢牢鑲嵌。

“與其叛國,不如叛情。”

秦長歌眯著眼睛,默默看著那對男女,良久,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