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禍
朱紅色的殿門被皇帝大力踹開,那一抹明黃色的衣擺忽閃而過,堅定地朝著內殿走去。當他走到內殿的門口時,就見女子一襲白色的寢衣,睡眼惺忪的走來。
“你在做什麼?”滿含怒氣的聲音陡然提高,殤曜桀的鷹眸緊凝著眼前的女子,一個閃身就往裏麵走去。看著他走進去的背影,倚樓淡而一笑,走到殿門前將殿門關好,也跟著走了進去。
“臣妾睡得沉了,請皇上恕罪!”倚樓走到皇帝的身後,柔聲低語,恭敬地俯下身子行禮。殤曜桀搜尋了寢殿一周,見四周並沒有異狀後,臉色才稍有緩和。慢慢的轉過身子,細細的打量著她,半響後,他才沉聲道:“嗯,既是如此,朕就繞你一次。”說話間,他走到倚樓的身側,將她扶了起來。
倚樓抬眸看著他,展顏一笑,輕聲道:“多謝皇上。”邊說話,她邊不著痕跡的將自己的柔荑從他的大掌中抽回來。
殤曜桀看著她的這個小動作,不由得臉色一沉,轉頭對著殿外的奴才們喚道:“來人!”倚樓一驚,正要開口,卻隻是聽見他淡然的說道:“伺候朕更衣。”
原本含笑的嘴角霎時僵硬,倚樓眉頭輕蹙,躊躇了下才慢慢走過去。殤曜桀此時耐心十足,看著她猶豫的摸樣倒是沒有慍怒,反而臉色溫和的看著她。
走到皇帝身邊,倚樓心思煩亂,說不出是什麼感覺,看著他銳利的目光,她也隻好斂下思緒,笑著看著宮人們伺候他換上寢衣。
不多時候,殤曜桀已經將繁縟的龍袍換下,換上輕便的寢衣,他氣定神閑的走到榻前,傾身上榻。鷹眸凝著站在不遠處緊緊蹙眉的女子,他忽而展顏一笑,臉色舒緩道:“過來吧!”
倚樓僵硬的抬起頭,垂在身側的雙手緊張的攥緊,慢慢的朝著他走了過去。殤曜桀半支起身子,看著她那僵硬的摸樣,薄唇緊抿成一線,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喜怒。
健臂輕輕一拉,倚樓便跌入他的懷抱,淡淡的龍涎香,再加上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頓時讓倚樓局促起來。腦海中不受控製的想起曾經那些美好的時光,全然忘記了戒備。
直到男子的鼻尖遞上她的唇瓣,溫熱的氣息徐徐的噴灑在她的唇瓣上,這突來的刺激霎時讓她全身輕顫,忙的想要伸手推離他的禁錮,卻不想雙手都被他緊緊地握住。
感覺到自己的雙手都被禁錮住,倚樓立時有些心慌,紫色的翦瞳直直的望進他的雙眸中,竟然讓她停止了掙紮,定定的凝著他,“你不想讓朕碰你,是麼?”
倚樓眼波一轉,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後急忙回神,嘴角掛著一抹甜笑,柔聲道:“倚樓不敢,如今我已經是皇上的女人了!”薄唇輕勾,殤曜桀逐漸鬆開她的雙手,單手敷上她的臉頰,輕柔的摩挲著,黯然的低語:“對,你是朕的女人!”
薄唇緩緩地壓低,在倚樓還沒有防備之時,他的唇瓣已經貼上她的紅唇,輕輕的吸吮,輾轉反側的深入。倚樓想要掙紮,帶著幻戒的右手都已經舉到半空中,最終還是頹然的放了下去,但是她卻戒備的將右手放在身側,準備隨時出擊。
好久以後,殤曜桀才漸漸地放開懷裏的佳人,鷹眸看著被他吻得紅豔豔的雙唇,薄唇跟著滿意一笑,平躺下身子,將倚樓擁在懷中,伸手蓋上一邊的絲被。
倚樓神色越來越難看,對於他突來的溫熱有些措不及防,“放心睡吧!”淡淡的聲音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落寞響在她的耳邊,讓她僵硬的身軀一顫,心頭滑過絲絲異樣。
耳邊逐漸響起他均勻的呼吸聲,讓倚樓心煩意亂,想要掙開他的禁錮,卻又怕激怒他。悄悄地舉起右手,看著上麵紫色寶石的幻戒,倚樓想要將戒指刺入他的身體中,但是想到他隻是擁著自己入睡,並沒有什麼逾越的行為,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倚樓被他擁在懷中,心頭翻湧起伏。曾經那麼熟悉的懷抱,此刻卻是讓她覺得窒悶異常。暗暗舒了口氣,忍下心中的酸澀,試著放鬆身體不去胡思亂想,思緒漸漸沉凝下來。過了不久,她的眼皮漸沉,輕輕闔上眼簾,在他的懷中沉沉睡去。
銳利的褐色瞳仁,在女子闔上眼簾的那一刻,便猛然驚醒。低垂下眼眸,殤曜桀凝著懷中的女子,眉頭緊緊地蹙起,眼波微微一側,便看到不遠處的衣櫃中露出的一角玄色衣衫。
薄唇輕勾,他隻是更加圈緊懷中的女子,手指輕柔的撫著她緊皺的眉頭,神情異常溫柔。
翌日一早,等到倚樓睜開睡眼的時候,皇帝早已起身,去了金鑾殿。咻的直起身子,倚樓懊惱的看著身側的位置,緊咬著唇瓣。昨晚她竟然安睡到天亮,這種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覺,讓她整個人都深深地不安起來。
用過早膳,倚樓便借口逛園子,一個人出了夜宮。來到禦花園沒有走多遠,就看到一抹嬌小的身影,孤零零的坐在河岸邊上。
倚樓急忙站在原地,蹙眉看著前方的小人,躊躇了下,她還是慢慢的走了過去。蹲下身子,緊挨著他坐下,倚樓也學著他的樣子,雙手托著下顎,眼睛望向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