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曜桀紛亂的走出夜宮,整顆心窒悶異常,讓他覺得喘不過氣來。低眸沉思的他,並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暗影下,一道頎長的身影,正在眼含怒意的望著他。
翌日一早,倚樓昏沉的睜開眼眸,全身還很無力,她慢慢的坐起身子,還有些虛弱。驀地,她猛然一驚,低眸看著自己裸露的身軀,嬌顏霎時蒼白無色。
腦中急急的搜尋著昨晚的記憶,但是腦海中隻記得她昨晚想要喝水,然後看到皇帝進來,再後來她就昏了過去。
皇帝!
倚樓將絲被拉起,包裹住自己的身子,努力讓她自己平複下來。等到穩下思緒,她才低頭打量著自己,見自己身上並沒有異常,而且她也沒有被侵犯的感覺。這麼想著,她才舒了口氣,又慢慢的躺回了床榻上。
擁著絲被,倚樓雙目直直的望著榻頂的帳幔,心頭百轉千回,說不出此刻心中是何種滋味。好多種感覺都交織在一起,讓她的心紛亂不止。
但在這眾多的感覺之中,最讓她害怕的就是……她的心底竟然會有一點兒失落!
倚樓伸手拍拍自己混沌的腦袋,羞窘的歎了口氣,狠狠地罵了自己一頓,讓將那讓人發狂的失落掩下。
一連過了三日,倚樓都沒有踏出夜宮一步,雖然她心中惦記皓兒,但是卻強自隱忍,隻是打發宮裏的人去打探消息,直到得知孩子已經痊愈,她才放下心來。
這一日早起,殤裕皓又是一臉喜色的來到夜宮,倚樓見他前來,當下神采飛揚,兩人玩耍了好久,如意才將他帶回儀和殿。
用過晚膳之後,倚樓閑來無事的坐在殿中,雙目直直的望著遠方,不知在想些什麼。倏地,她眼波一閃,腦中茫然記起什麼,隨後臉上一喜,低頭沉思起來。
好久以後,她才起身找來一塊上好的布料,坐在桌前,開始一針一線的縫製著什麼。
搖曳的宮燈忽明忽暗,倚樓抬手用剪刀將蠟燭的燈芯修剪好,等到燭火明亮起來,她依舊一臉笑意的坐在燈下,細心地縫製著手裏的東西。
天氣逐漸轉寒,殿內都燃起爐火,倚樓一大早就梳洗好,特意換上一件鮮豔的衣衫,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她滿意的勾唇一笑,將這幾日她細心繡好的東西放進懷中,便去了儀和殿。
算計著是早朝的時辰,所以來到儀和殿時,倚樓並沒有看到皇帝。殤裕皓見她前來,忙的一路小跑趕來,撲進她的懷中。
倚樓柔柔一笑,就把孩子抱到懷裏,如意看著他們親昵的神態,眼中隱隱閃動著什麼。今日的殤裕皓穿著也格外的整齊,一身明黃色的繡金衣衫,更加襯得他的氣質不凡。
“皓兒,今日是你的生辰,我有東西要送給你!”倚樓笑睨著他,順手掏出懷裏的東西,遞到他的眼前。殤裕皓乖巧的走到她的身邊,接過她遞來的東西,打開一看竟然是個肚兜,明黃色的肚兜,上麵好繡著九隻蛟龍。
小臉一垮,殤裕皓撅著小嘴說道:“怎麼是這個啊?”倚樓輕輕一笑,將他抱坐在自己的腿上,邊摟著他邊說道:“你睡覺的時候,老是踢被子,穿上這個就不會著涼了。”有幾次,她來到儀和殿看著殤裕皓睡熟的時候,總是把被子踢得遠遠地,肚子都露在外麵。
晶亮的大眼睛忽閃著,殤裕皓微微一笑,將肚兜小心的收好,便又膩在倚樓的懷抱裏。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高衛走進來時,倚樓才猛然一驚,下意識的往他身後看去,卻並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紫色的翦瞳稍稍一黯,她急忙斂下思緒,神情如常。高衛躬身走來,沉聲道:“奴才參見娘娘,參見大皇子!”倚樓微微頷首,示意他起身。
高衛直起身子,忙的開口:“皇上讓奴才來傳話,說是邊關有急務,不能來陪大皇子吃壽麵了!”殤裕皓原本歡喜的小臉,在聽到高衛的話後頓時一黯,直看得倚樓心間一疼,將孩子摟緊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