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出

朝陽暖暖的照進寢殿中,男子漸漸睜開睡眼,頓時覺得一陣頭疼,手臂隨意的伸出竟然觸碰到一團柔軟。鷹眸猛的收縮,他咻的起身,稍稍側目就看到睡在他身邊的女人。

殤曜桀全身一僵,木訥的看著那一絲不掛的女人,腦中急速翻轉,無奈卻是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皇上……”溫軟嫵媚的聲音響起,肖舒紜懶洋洋的坐起身子,故意將她袒露的身體暴露在他的眼前。

鷹眸滑過眼前的女子,再看著床榻上的一片淩亂,頓時讓他覺得一陣窒息,手掌驀地鉗住她的下顎,手下狠狠使力的問道:“你怎麼在這裏?”

肖舒紜穩住心神,故意委屈的說道:“昨晚臣妾路過禦花園,皇上就把臣妾帶來這裏,然後就……”她邊說著話邊嬌羞的低下頭,臉頰上還浮現出紅暈。

殤曜桀拚命地想要記起昨晚的事,但是腦海中隻是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片段,他隻記得自己去了鸞溪宮好像看到了倚樓,自己還險些把倚樓當做是朵兒,然後他確實是去了禦花園,在園子裏也見到了肖舒紜,難道自己真的……?

倏地,殤曜桀忙的扒開她搭在自己身上的雙手,鷹眸狠戾的瞪著她,大掌捏住她的脖頸,語氣冰冷道:“你在說謊?!”肖舒紜被他勒緊脖子,頓時呼吸不暢,一張小臉都憋得通紅,豆大的眼淚簌簌而下,她嗚咽的說道:“皇上,臣妾不敢說謊,真的不敢!”

褐色的瞳仁直直的望著她,殤曜桀絲毫也沒有手軟,手下更加用力,直看到她一張嬌顏已經呈紫色他才猛的一放,將她的狠狠地摔在床榻上,頭也不回的出了禦書房。

肖舒紜趴在床榻上,大口的喘著粗氣,脖頸處有很明顯的紅痕,剛才那一瞬間她差點就軟化,幸好自己堅持下來。看著皇帝步出時的慌亂腳步,她的嘴角才溢出一抹陰霾的笑容。

殤曜桀一路陰沉著臉,回到儀和殿後徑自進了西暖閣。坐在桌前,他的雙目一瞬不瞬的盯著前方,宮人們見皇帝如此都悄悄退了出去,沒人敢上前。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聽殿內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殤曜桀健臂一掃,桌麵上的所有東西應聲而落,無一幸免,“該死!”嘶啞的怒吼咆哮而出,震得寢殿內嗡嗡作響。

皇帝昨晚寵幸玉妃的事情,一下子就傳遍了皇宮各處,頓時皇宮內又是一陣騷動。眾人心思各異,喜怒也不一。

倚樓聽說的時候,臉色平靜的沒有一絲起伏。她起身走到窗前,翦瞳望著遠方,手中緊攥著那塊白玉牌,隻是低笑著說道:“原來是她!”輕柔的語氣彷如三月裏的春風,隻是話語中的陰鷙卻讓人感覺不到一點兒暖意。

隨後的日子裏,皇帝竟然一次也沒有在到夜宮裏來過,倚樓過得很是自在,隻是還在找尋著霖冽的骨灰。殤裕皓還是經常來哄她開心,但是倚樓卻不再進儀和殿,每次都是把孩子送到殿外,她就回了寢殿。

金鑾殿上,皇帝依舊精明睿智,運籌帷幄,隻是下了朝堂,他才會一個人暗自神傷。

這一日,雲渭塵一早就來到禦書房外求見,高衛恭敬地將他請了進去。殤曜桀神態自若的看著他,雲渭塵亦是一副溫和的姿態,“朕已經來了有些日子,該是回國的時候了!”

聽到他這麼說,殤曜桀淡淡一笑,慢慢的起身走到他的身邊,輕聲道:“是朕待客不周嗎?!怎麼這麼急著走?”

雲渭塵微微淺笑,同樣上前一步,與殤曜桀並肩而戰,沉聲道:“當然不是,隻是朕記掛國事而已。”殤曜桀鷹眸微微閃動,緊盯著他,突然開口道:“逐月國的幾處邊城忽然倒戈,聽說是他們是與人結盟呢?雲帝可知此事?”

原本含笑的嘴角霎時一僵,雲渭塵眉頭輕蹙,很快便神情如常的回道:“朕不知!”褐色的瞳仁緊盯著他的細微神情,殤曜桀並沒有再言,隻是笑凝著他說道:“既然雲帝歸心似箭,那朕也不再挽留,雲帝隨時都可以離開!”

暗暗舒了口氣,雲渭塵忙的斂下思緒,微微頷首,謙和的出了禦書房。殤曜桀盯著他走遠的背影,眼中高深莫測。

雲渭塵步履匆匆的出了禦書房,在拐角處瞥見一抹背影,看著那漸漸地走遠的的身影,讓他猛然一驚,愣愣的站在原地。良久,他木訥的指著前方的那抹身影,對著身邊的人吩咐道:“去查清楚那人是誰?”身邊的隨從忙的應道,急急轉身去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