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裏此刻也就剩下老太君身邊伺候著的兩個丫頭,夏楚楚這才說道:“其實我不說,奶奶您也知道,相公的這心是在哪裏吧!”她言下之意,是在暗指那秦若柳跟著涑傾月。

老太君倒是明白,歎了一口氣,這個她有什麼辦法呢?反倒是安慰起夏楚楚來,“你不必把他們放在眼裏。”

“可是他們總是這樣在家裏,也不是一回事兒啊,那樣的話,恐怕相公一日都不能把心思放在妹妹們的身上。”夏楚楚一臉的哀愁,可見為此事是極為煩惱。

老太君聞言,想起外麵的傳言,子畫都可以充耳不聞,可見他是及其把那秦公子兩人放在心上的,如此一來,就如夏楚楚所言,那兩人如今在府上,子畫能安心把心放在巧娘的身上來麼?

夏楚楚見她不說話,想必是對這件事情上心了,如此的話,以後這段時間裏,這老太君是沒有時間來騷擾自己了,而那秦若柳二人,還是自求多福吧!

果然,這老太君略坐了一會兒,這便起身回了春暉園去,夏楚楚倒是也做戲做到底,一直送她出了楚玉閣,這還滿心憂憂的看著為那林巧娘等人圓房的事情擔心,看得那老太君倒是感動,對她的態度也截然不同了。

此刻燕子已經回來了,跟著連翹在院子裏看到老太君對這夫人的態度,都有些結目堂舌的。

夏楚楚經這中午爬牆的事情,又叫這老太君來折騰一下,此刻隻覺得乏了,吩咐丫頭們各自散了,該做什麼的做什麼,自己這便回了房間去小息。

“夫人,這大熱天的,奴婢給您在旁邊扇著扇子吧!”連翹見著夫人進了房間,這便緊緊的跟在後麵。其實她是怕夫人這又乘機跑了。

“不用了。”雖然是熱,不過這睡覺的時候旁邊有個人盯著,也實在是不自在。

連翹見她不允,無法隻得守在她的門口。

夏楚楚自窗戶裏看偷偷的看了一眼那從門口徐徐飄起的裙角,正是連翹的,撇撇嘴角,把窗戶輕輕的關上,“真把本姑娘當犯人了!”

長袖一拂,憤憤的進到裏間去,鞋子也沒有脫,這便靠在床邊的竹榻上躺下來。

這竹榻上鋪著一層冰涼的席子,正是用那西域冰絲蠶織成的,是那夏楚楚當年的陪嫁之物。

想當年那夏家在上京城,那時候夏左相尚在,未曾入獄,還得皇上寵信,這冰絲席子,正是皇上賞賜的西域貢品。

不過這些夏楚楚哪裏知道,隻覺得倒是涼爽,才躺上一會兒,便睡著了。

朦朦朧朧裏,夏楚楚似乎看見一個人影自外間走進來,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隻見著那拖拽到地上的煙水色裙角,以為是燕子來了,便也懶得搭理,閉著眼睛繼續睡。

卻聽見一個毫無生氣的聲音自屋子裏輕輕的蕩漾開來,猶如那秋風之下的月色一般的空靈,“夏姑娘……”

猛地睜開眼睛來,這個家裏,除了那秦若柳和涑傾月,還有誰能會叫自己夏姑娘,轉頭看朝這人影,卻見自己的身前不願的地山,正站在一個身著煙水色儒裙的女人,當即愣了片刻,這才鎮靜下來。

坐起身看著這眼前的女人,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你先說這是不是夢裏?”她可不相信這夏楚楚還有什麼同胞姐妹,何況自己一個盜墓的,原本就是相信靈魂的,在加上自己的靈魂還覆在了這夏楚楚的身上,所以更加的相信這時間的鬼靈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