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了聲,隻喚了兩個粗使的婆子跟著三四個小丫頭進來,嶽氏見這陣勢,當即給下了一跳。

連忙給林太君跪下來,“母親,您息怒,如今這不是隻有我們自家人麼,您便饒了妾身,妾身以後定然會好好的叮囑子堯不會在公開場合把稱呼叫錯的。”

“嶽氏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公開場合?”夏楚楚秀眉微挑,似乎有些不明白嶽美梅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北堂子堯見此,隻朝夏楚楚衝過來,一把朝她推去,“你這個賤人,我母親跟著奶奶說話,關你什麼事情?”

夏楚楚便是在怎麼的柔弱,那也是盜墓世家的姑娘,不敢說自己是什麼武林高手,可是一個小孩子的攻擊對她來說也是算不得什麼的。隻是她既然一向在大家的眼裏都是以柔弱示人的,那麼就繼續柔弱吧。

眾人隻見夏楚楚被子堯推到至她身後的椅子上,幸得有了椅子,所以才沒摔著,不過林太君臉上的臉色已經十分的不好看了,子堯什麼時候叫嶽氏教成這個樣子,竟然像是一個潑婦一般的當著自己這個奶奶的麵罵自己的嫂子賤人,這眼裏究竟還有沒有自己,還曉不曉得什麼是長幼尊卑?

然就在林太君衡量的時間裏,夏楚楚已經叫小丫頭們扶起來,舉步上前隻給北堂子堯一個耳光,隻覺得自己的手心都有點疼了,一麵責備著北堂子堯道:“所謂長嫂如母,嶽氏教不了你,今日本夫人便來教教你。你若是單獨罵我也就罷了,我不跟你計較,可我是你大哥明媒正娶的妻子,是北堂家的人,你這樣罵,等於是罵了整個北堂家,感情你自己就不是北堂家的人麼?”

子堯怎麼的也是北堂家的血脈,就算是庶出的,可是也從未叫誰動過一個手指,可是今日卻叫夏楚楚狠狠的扇了一個耳光,且不說這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感了,便是心裏的委屈就已經將腦子裏灌滿了,頓時像是瘋了一般的要朝夏楚楚踢去,一麵口裏又盡是罵著些渾話。

此刻夏楚楚到也沒在動手,隻是喊來兩個小丫頭把他捉住,一麵朝林太君道:“奶奶,您看這還了得麼,嶽氏自己一個妾室不懂規矩,咱們可以理解,畢竟她隻是一個小妾罷了,可是子堯是是咱們家的公子,庶出的又怎麼樣,比起外麵那些小家門戶裏的嫡子不知道身份高多少呢,可是他竟然叫嶽氏教成了一個潑皮,如此下去還了得麼?我們信陽侯在上京城裏還要不要臉?”

林太君看著此刻口裏任然罵著不堪入耳的混話,一麵還對捉著他的兩個小丫頭又抓又題,這模樣分明是婦人的姿勢,可是子堯竟然?哎!

第一次認識到自己這些年太過於縱容了嶽氏,何況嶽氏到底是商賈家出來的,什麼規矩都不懂,自己本就不該聽了她的那些話,把子堯給她自己帶的。不想如今竟然教出這個樣子來,如此的話,今日的事情看來也不是阿茹和阿央信口開河了,這兩人雖然自己也不大喜歡,可是她們平日裏到也算是安分的,何況今日的菡萏湖邊發生的事情還有一個小丫頭和子堯的小廝瞧見了的。

此刻廳外的院子裏傳來嶽美梅的慘叫聲,被抓住的北堂子堯頓時停住了自己的掙紮,看了夏楚楚一眼,便朝外麵掙脫而去,走到門口,卻見自己的親娘被幾個丫按製住在一張長凳子上,兩個婆子正拿著板子在打。

滿臉的蒼白,到底是母子血脈相連,母親被打,這兒子到底是有些心疼的。

可是北堂子堯向來算不是什麼聰明孩子,從來也不知道什麼叫做錯,隻知道自己是遺腹子,而且奶奶親口說過,自己不許旁人把自己當作庶子來看的,所有的人都要聽他的,此刻見嶽氏被打,也忘記了臉上的疼痛,回頭朝林太君指著鼻子罵道:“你這個老妖婆,說話竟然不算數,原來說最疼愛我的,此刻竟然還吩咐那些賤人打我母親,你……”

他的話沒說完,便叫夏楚楚示意丫頭捂著了嘴巴,夏楚楚則一麵連忙安慰林太君道:“奶奶,小孩子氣惱胡說八道的,您別放在心上。”

林太君聞言看了夏楚楚一眼,先前自己還以為她是想趁機讓報複嶽氏,怎麼說來嶽氏從前也沒少罵過她,拿過她的東西,可是此刻聽見夏楚楚的這話,不禁有些愣住了,難道是自己多想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夏楚楚由始至終都隻是要讓嶽氏懂規矩,並未報複她,而且現在還為子堯求情。

最終沒有回複夏楚楚的話,隻是朝墜兒道:“去告訴青靈,在給嶽氏加五板子。”

北堂子堯聞言,猛地掙脫丫頭,又罵起林太君來,此番的話更是不堪入耳,便不多說,林太君的臉色也十分的不好看了,隻朝才走到門口的墜兒道:“在加五板子,真的打死了就報官,說她得了急病去了。”

夏楚楚聽見林太君的這話,心裏到底是有些心寒,怎麼說嶽氏也是她的兒媳婦,不想林太君竟然下得了如此的狠手,頓時間也隻覺得,在高門大戶裏,命不如草芥一束。

想當初夏楚楚真的就死在那枯井裏,自己若是沒有穿越到她的身上,那還不就是這麼死了,對外也不過是急病死了,那是夏祁然又在絳州,山高皇帝遠的,就算是知道了死訊,人也早早的下葬了,想要驗屍證明,也是不可能了。

北堂子堯似乎也才明白過來,自己若是在罵一句,林太君就要給自己的母親加五板子,當即也閉上了口,隻是一雙眼睛卻是充滿了仇恨,白齒咬著紅唇,緊緊的盯著林太君,似乎她們祖孫二人之間有什麼血海深仇似的。

“奶奶,您息怒!”夏楚楚對嶽氏雖然不喜歡,可是二人之間的恨也沒有必要把她置於死地,當即隻連忙親自倒了茶水,給林太君捧去。又吩咐丫頭把北堂子堯帶下去。

林太君正是氣得口幹舌燥的,偏身邊的小丫頭們都沒什麼眼力勁,此刻青靈又在外麵執刑,墜兒也沒在,捧過夏楚楚遞過來的茶水,看她的眼神也多了幾分讚許,自己以前倒是沒有發現,她竟然也有這樣的魄力,如果沒有巧娘的話,她倒是管這個家的不二人選,隻是……這個家,自己怎麼能淪落到外姓人的手裏呢,怎麼的也要交給巧娘來管才是。

低眉吹了吹茶水,似乎在想什麼,那外麵嶽氏才慘叫聲,她也像是沒有聽見一般。

子堯是萬不能在給嶽氏自己來帶了,若不然就如夏楚楚所言,以後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頑石呢!隻是自己年紀長了,又不能在帶在身邊,不禁朝夏楚楚問道:“如今子堯這孩子,你覺得以後由著誰來教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