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要指望一個孩子會救得了你,何況你別忘記了,你還是他的仇人呢!”秦疏狂臉上的笑容有些刺痛了她的眼睛。

隻是,安陽卻在此刻疑惑了,自己是仇恨她,還是在嫉妒她現在身臨其危,還能笑得那麼的瀟灑,她為什麼不怕,為何沒有露出自己想像裏那樣可憐兮兮的表情跪倒在自己的麵前麼?一瞬間,安陽隻覺得自己的自尊深深的被秦疏狂傷到了。

她不明白,秦疏狂都是一個階下囚了,為何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她接受不了,自己辛辛苦苦的屈身與那君月絕的身下,為的就是把解藥討回來,如果在路上有個什麼萬一的話,自己也能直接殺了秦疏狂。

可是,此時此刻,輕功一點用都沒有,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弱點,才能叫她神不如死的痛呢?

秦疏狂收回眼神,下意識的看了身邊的北堂焰一眼,微微一笑,眼神是那麼的溫柔,像是一個慈祥的母親看著自己的孩子一般。隻是這個眼神安陽卻沒有看到,此刻她眼裏充斥著的隻是一片深深的淩亂的仇恨!

左手突然揚起來,明晃晃的火光反射到她手裏那幾根銀針之上。其實這招,還是夏楚楚交給自己的,那時她說,自己雖然是會輕功,但是遇事也總不能每次都這樣跑了。所以有還擊的時候,絕不能放過。

顯然,此刻她現在就有這麼一個好機會,所以她能放過麼?

什麼叫搬起石頭在自己的腳,秦疏狂在淋漓至境的把這句話的真髓體現出來了。安陽此刻的這手法,還是自己教給她的,可是如今她卻用來對付自己。

而此刻,除了秦疏狂心裏不是滋味,遠遠的在對樹林裏看著這一切的那個男人,豈又會平靜呢?

一開始,他以為他們是不同的,因為他碰到了她的小腿,摸了她的如玉一般的小腳,覺得他們之間有著旁人沒有的親密,所以他們是不一樣的。

可是,他錯了,或許是他高攀了,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即便是不受寵愛,可是身份卻是怎麼也改變不了的。可是,哪怕即便配不上,他也沒有放棄,所以當初夫人走了之後,衛紫衣去求了北堂子畫。

這是他一身第一次開口求自己的主子,求他幫忙,不要讓安陽嫁到西莫去,就算是要嫁人,那就算是嫁給別人也好,他不能看著柔弱的安陽被魅王折磨死。

可是,此刻他發現,自己原來是那麼的自以為是,天家之女的心思,豈是他能揣摩的,也許她早就忘記了自己說會負責的那句話。

而事實上,她也並非自己想像的那麼軟弱,若不然此刻也不會做出這等事情來,她要殺秦疏狂,自己無所謂,可是該死的是,小公子裏麵,她卻還要下手放火,如今小公子還在秦疏狂的身邊,她卻還樣使出銀針。

刀劍無眼,銀針又何嚐不是呢?若是傷到了小公子怎麼辦?忍不住,實在是忍不住,當即把蒙麵的黑布巾拉上,遮住口鼻,彈起一顆小石子,往安陽的手腕打去,看到她手抖了一下,究竟是心疼了。

安陽捏著手腕,滿臉防備的朝四周看去,卻始終不見一個人影。

秦疏狂看了看她掉到地上的銀針,眼神複雜的看了她一眼,帶著北堂焰先走。

身後的大火熊熊而起,安陽撿起地上的銀針來,冷笑了起來!

大當家的虎皮寶座上,此刻取而代之的坐著先前身為階下囚的君月絕,而大廳之中,遙還在殺著那些小嘍囉。

胡渣男滿身的血,躺在他那頭黑熊的身邊,而那黑熊的身下,也是大片腥臭的血腥喂。

君月絕居高臨下的坐在椅子上,看著那個倔強的男人,一麵欣賞的把玩著手裏那顆新鮮的熊膽,“怎麼,你確定不說麼?還是你覺得這些人的性命,都不如那東西值錢?”說著,抬著眼皮看著廳中所剩無幾的山賊。

君月絕話音剛落,遙手裏的劍一樣,連慘叫聲都不曾聽見,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就滾到了君月絕的腳邊來。

那胡渣男眼睛微微抽搐起來,最終還是把眼睛閉上,不敢與那顆還睜著眼睛的頭顱對視。他發過誓,會傾其所有,守護著王爺的地下兵器庫。

見他還不說,君月絕倒是也不著急,而是將那熊膽放下來,站起身來走到他的身邊蹲下來。“看來我們的手法還是太溫柔了,若不然大當家的竟然半點反應也沒有。”手裏不知道何時已經多出了一柄匕首,像是手突然抖了一下,不小心把那胡渣男的左眼刺破了。

疼,如何不疼,隻是他是男人,怎麼能叫出聲來呢?

“住手,我就知道你們沒打什麼好主意,原來果然是奔著著裏來的。”秦疏狂帶著北堂焰走到大廳門口,見到那滿地的屍首,連忙擋在北堂焰的身前,隻覺得陣陣的惡心。

君月絕似乎有點詫異的看了她一眼,肅然站起身來,“哦,難道郡主也知道這寨子就是長安王爺的兵器庫麼?”

這次,換作秦疏狂震驚了,她以為這裏有個什麼寶藏圖,或直接是什麼寶藏的,可是卻沒想到,竟然是一座兵器庫,而且還是長安王的,看來這蕭遠風對皇位是勢在必得了。可是蕭連城手裏有先皇聖旨。

“兵器不是一封信兩張紙,得到了你們能帶出去麼?還是你們想直接把這些東西毀滅了?”秦疏狂壓住心中的疑惑,他們是從何得知的,一麵很是平靜的問道。

“自然是要毀了!”君月絕挑著那雙風流眉目笑道。

看了地上那先前威武的熊此刻已經變成了屍體躺在他主人的身邊,秦疏狂竟然有些可憐它,想來它一定是護住而亡的吧!

“大人,不好了,山下好像有官兵來了。”進來稟報的屬下一臉的不安。

“這麼快!”君月絕的聲音一下嚴肅起來,看了遙一眼,“一個活口也不能留,一把火燒了。”既然是他們找不到那批兵器,那麼也不能讓別人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