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將至,大地開始蘇醒過來,枯枝抽綠,柳條吐蕊,一派欣欣向榮之景。秦疏狂這還是頭一次出院子,身邊自然是少不了餘公公作陪。

在院子裏四處隨意的逛了一下,隻因牆太高,她根本無法看清楚外麵究竟是什麼環境,自己所在的又是什麼位置。

前麵陡然傳來一陣嬉笑聲,許久沒見到了陌生麵孔的秦疏狂慣性的朝那笑聲望去,卻見前麵的亭子中,正是她恭候已久的明陽與北堂子殞。

想來二人也是發現了她,笑聲止住,拉開了中間的距離,明陽先反應過來,方走托著自己長長的裙擺迎過來,“郡主,看來你氣色不錯啊!”

秦疏狂含笑點頭,“多謝公主關憂!”

明陽一臉燦爛的笑容,想來最近被滋潤得不錯,臉蛋紅潤潤的,並非半點寡婦有的衰色,一麵在秦疏狂前後打量著。

她竟然還是成為了北堂子畫的女人!所以明陽無法將她看作是自己的親人,更不可能是將秦疏狂當作是她們這條船上的人。可惡的是,事到如今了,她卻還始終忘不掉北堂子畫,哪怕那日他對自己坐下那樣的事情,自己也無法真正的恨他。

反而隻是覺得,若不是秦疏狂先勾引北堂子畫的,也許那日北堂子畫會與自己在別苑裏共結連理。

北堂子殞也走了過來,象征性的給秦疏狂行了一禮,“微臣參見郡主殿下!”

“北堂大人不必客氣!”秦疏狂突然覺得自己的素質可真好,如今麵對著兩個仇人,她卻還能如此完美的展眉笑對。

北堂子殞看著這張比明陽更為美麗的臉蛋,心裏原來在她府上的那種悸動又回來了,一陣心猿意馬,而且還比上一次強烈了許多,還是這本質上,但凡是北堂子畫的,都能激起他想要掠奪的欲望呢?

可是,他也不曾忘記,那日正是在這女人的府中,自己被她下了藥,因此名聲俱毀,還被柳家退了親,不過便是如今,北堂子殞也好奇,自己與秦疏狂無冤無仇,她為何要如此陷害自己呢?

明陽看了一眼秦疏狂身後的餘公公,“公公,母後怕是快要醒過來了,你去母後身邊伺候,本公主也正好陪郡主說體貼的話。”

那餘公公聞言,有些為難的看了看明陽公主,看來還是不敢違抗秦太後的懿旨,明陽見此,難免是有些不悅,畫得如黛一般的眉頭陡然一挑,“怎麼?本公主的話你還不當一回事了?”

“奴才不敢!”餘公公連忙低頭道,方默默的退下去。

見那餘公公走了,明陽看了一眼身旁的北堂子殞,“北堂大人,你不是還有些事情要處理麼?”

北堂子殞經她這麼一提醒,似乎才反應過來,“是啊,那微臣便先告退下去了。”

秦疏狂才不相信,明陽把身邊的人一個個的支開,真的是想跟她說體貼的話。

果然,待這裏隻剩下她二人,明陽的臉上便布滿了一種嘲諷,環手抱胸,“看不出來,你竟然這麼會勾引人,竟然連信陽侯也能騙到自己的床上去,還有臉在母後的麵前哭哭啼啼,說什麼被逼的,可是你以為母後是傻子麼?那信陽侯是個什麼人,哪個女人不想染指不分,隻是她們放不下臉麵來罷了。”

秦疏狂有些吃驚的看著明陽,難道明陽這話裏,也包涵了秦太後麼?她也想?還是明陽自己有毛病。

見她不說話,明陽哼了一聲,“哼,現在能出來了,是不是以為母後就相信了你?”

秦疏狂淡淡的看著她,也沒有問,似乎一點也不好奇。

這個明陽她雖然不算是熟悉,但是她知道,像是明陽這樣沒有腦子的女人,都有個通病,你越是好奇,她越是不告訴你,你越是不在乎,她越是要告訴你。

見她還是那副淡然是表情,明陽不禁著急了,隻向秦疏狂道:“你就算是在姓秦那又怎麼樣,以為母後還像是以前那麼被你騙麼?我明告訴你,如今你不過是一顆棋子罷了,若是沒有用,直接你殺了。”明陽說到此處,又是一臉的得意,“不過嘛,依照先前的情形來看,你顯然是沒有什麼用,若不然信陽侯那裏怎麼都沒有什麼動靜呢?看來他也沒叫你這個女人迷得昏了頭。”

秦疏狂沒搭理她,也不想搭理,不過很感謝她再一次的給自己證實了,秦太後果然把自己當作棋子,那些在自己麵前流露出來愛惜疼惜的表情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