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母妃倒是還練習一下書法,不過寫的大多是一些哀婉、悲傷或者思念的詩詞,其餘時間,她便一個人靜靜的坐著,目光幽幽的看著遠方。WwW COM
或者就拿著弟弟以前穿過的衣服、鞋,時而淡淡的微笑,時而默默的哭泣。
看著母妃一消瘦下去,眼神也變得一比一空洞起來,我有種她隨時可能會離我而去的錯覺。
這種錯覺讓我覺得非常恐慌,因為在我的心中,除了那個不知所蹤的弟弟外,母妃是我在這個世上最親的親人。
自然,那個身著明黃色衣飾、高高在上的男人已經被我排除在心門之外。
因為恐慌,我覺得不能再任由母妃這般終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了,於是,我開始想出各種各樣的辦法,想讓母妃的現狀生改變。
先,我開始讓宮人們在我上學去之時,盡量多與母妃話,找些能將母妃逗樂的事情來做做,並央求薑母妃盡量多抽些時間過來陪母妃敘敘家常。
而我一下學之後,就鑽進母妃的房中,不停的與母妃著話,撒著嬌,讓她正視我的存在,並尋些母妃高興的事,與母妃聽,再待到母妃睡著之後,出去習武。
可是,讓我感到沮喪的是,這般做的收效好像不大。宮人們找她話時,她會直接利用她的主子身份,將宮人們趕出房門去。
薑母妃與她聊時,雖然礙著身份,她不得不笑臉相迎著,卻總是會在不經意間,有些心不在焉,出來的話也有些前言不搭後語,答非所問。
而我在與她話之時,她隻是靜靜的聽著,溫柔的笑著看著我,或者撫摸撫摸我的手和臉,有時,她的眼神之中,還閃耀過一絲愧疚之色。
後來,我實在沒有辦法了,突然想起,以前母妃似乎告之過我,她曾與外公早年收養的一個類似於童養媳的義女,也就是後來我的舅媽,感情甚篤,母妃還是女兒家時,曾與那位姨娘無話不談。
或許,若是見著了那位姨娘,母妃還能向她吐露吐露心事,不像現在這樣,隻是徑自將自己桎梏在一個死胡同中,整悶聲不語。
於是,我便去央求向來比較照拂我、也能夠作這個主的純陽母後,其實,此時的純陽母後已經有些病泱泱的,不太過問後宮之事了。
不過,在我明了母妃現在的症狀,並提出要將姨娘接進宮,陪伴母妃一段時間之後,純陽母後先是誇讚了一番我的孝心,然後很爽快的答應了,並即刻拿出鳳印,囑咐人去辦了。
半個月之後,姨娘便從江南趕了過來,身邊還帶著一個粉嫩嬌美、身著錦緞錦襖、大約五六歲、人見人愛的女孩。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姨娘,她是一個家碧玉型的女人,可能是從就被外公家當作童養媳一般養著的緣故,導致了她的性子比較溫馴,見人都是低眉順眼的,不容易惹人注目。
不過,因著娘的緣故,我倒是對她莫名的有了一種親切感。那個女孩則是她的女兒,也就是我的表妹,姓梅,名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