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禾苗憤世嫉俗解氣的樣子,我愉悅的笑問道:“你把東西丟在他們的腳邊,他們有沒有生氣,都是些什麼臉色?”
禾苗手足亂舞的比劃:“他們當然生氣了,鳳家老的那一個,就跟誰推翻了他們家祖宗牌位似的,小的臉色鐵青,比我今日白天裏玩的冰錐子還要冰。”
“小姐,您是沒在現場,您要是在現場,奴婢扔東西的時候,估計不是直接砸在他們腳邊,而是砸他們身上,讓他們欺負小姐,活該!”
我讚美著禾苗:“小禾苗做的對,做的好,快到火盆處看看,給你熱了宵夜,獎勵你的!”
禾苗一聽有夜宵,立馬三步並一步,竄到火盆處,火盆處,有烤饅頭,還有皇上賜的鹿肉我爹沒吃,我也拿來了,放在火盆旁,給她溫著,給她熱著。
禾苗看見這些東西,笑得眉眼彎彎,猶如一彎月亮,衝著我喊道:“謝謝小姐,奴婢最愛小姐了。”
我向她額首催促她,提醒她:“快吃,吃完咱們睡覺,明天還要早起,出去溜達看地形散步呢!”
禾苗清脆的應了一聲好,拿起烤熱的饅頭掰開,把鹿肉切成片夾在饅頭裏,再放上一層肉醬,就張嘴大口的咬下去。
我坐在床上手摸著肚子,目不轉睛,望著吃著香噴噴的她,嗯,小禾苗的快樂很簡單,隻要我快樂,沒有人欺負我,她就快樂。
我要做的,就是替我娘報仇,站在權力的中心,讓她以後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翌日清晨,天還沒有大亮,我就起身洗漱,喝了一盞熱水,帶著禾苗出去了。
獵物的營地我瞧過了,現在我們住的地方,我還沒有仔細清楚的看過。
正所謂殺人看後路,後路暢通無阻了,逃起命,掃起尾,就事半功倍了。
一圈仔仔細細看過,天已大亮,不過灰蒙蒙的沒有出太陽,像有雨又像有雪。
我和禾苗往回走,一路有說有笑,打賭今天是下雪還是下雨時,就看見隔壁鳳家住的院子外停著一輛馬車。
禾苗敲著那馬車,小聲的嘀咕:“小姐,鳳家那邊停這個馬車什麼意思,不會鳳長寧想跑吧,她要是跑了,這不就是放虎歸山,咱們還怎麼弄她?”
小丫頭也知道放虎歸山?
不錯不錯!
我安慰她:“也許想跑,也許不跑,我們且過去看看,眼見為實。”
我這話剛落下,禾苗連忙道:“小姐小姐,快看快看,她就是想跑!”
我定晴一看,鳳長寧裹得像一個粽子一樣,被人從院子裏扶出來。
她身邊伺候的丫鬟婆子手拿行李,往馬車上搬,往馬車上放,一看就是要逃離這裏,往京城回。
她幾番三次要想踩著我的臉,想要我的命,我怎麼可能輕易的放她走!
我疾步上前,揚著聲音:“平遠侯夫人,皇上冬獵才進行一天,你弟弟的英姿颯爽你還沒好好看看,這就要走?”
“別介,你這樣一走,知道的是你腿腳不好回京城修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怕了我,迫不及待的要逃離這裏,逃離我!”
鳳長寧從來沒在我手上討過好,昨天還被禾苗踹膝蓋,拉著頭發往地上按著磕頭,對我更是恨之入骨,恨不得大卸八塊。
我輕飄飄帶著諷刺的問話,讓她直接停下了腳步,張口回懟我:“薑回,嫡就是嫡,庶就庶,無論你認誰做娘,你身體裏的血是肮髒的。”
“你在我麵前,永遠低我一等,永遠上不了台麵,我不是怕了你,我隻不過不想你這種人髒了我的眼睛!”
我與她之間有三步之遙的距離,禾苗一邊扶著我,一邊警惕望著鳳長寧。
我呼出白煙兒,笑著誅心道:“平遠候夫人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你要怪,該怪你爹去,怪我做什麼,又不是我讓你娘難產血崩而亡!”
鳳長寧雙眼圓睜,不可置信:“薑回,你查我,你查我鳳家?”
哪裏是我查她和查鳳家,是我大清早的出去散步,在遠處竹林裏碰見仙風道骨,在竹林裏看竹子的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