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溫柔
“別動!”楚汨按住她掙紮的身子,順手拿起床頭上的白色玉瓶子,打開蓋,並專注地為她塗上藥膏。
從楚湛剛才緊張的表情看來,楚汨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楚湛似乎很在意她,而楚湛對這個女人的關心讓他的心裏非常不是滋味。
之前這個女人不是喜歡他嗎?現今又為何急著要擺脫他呢?
難道她看上南風煜的身份,才想結束這個遊戲麼?
思及此,他黑眸深處掠過一抹詭光,塗藥的手力度也不由得加重了。
“啊!痛……你不想塗就出聲嘛,何必公報私仇?”慕容憂轉過頭,擰緊眉頭,怒目睨著他。
其實她很喜歡他為自己塗藥,而且還是隻有他們倆人共處下。
她想,他應該是有點在乎自己吧?
這種感覺讓她想起以前她在學校和別人打架,弄得一身傷回來後,楚默溫柔地為自己塗藥的畫麵。
想起以往的種種,鼻間一酸,眼眶漸漸起了一層水霧,她幹脆將臉埋進枕頭裏。
好想好想楚默,如果楚汨就是楚默多好!
就算對她壞一點也無所謂,隻要楚汨就是楚默,她會用千億噸的愛來融化他,她隻想愛他一個人而已,為什麼老天要將楚默從她身邊帶走?
她愛他,愛得心都痛了,為何上蒼要這麼懲罰他們?
是因為她的貪心麼?
沉默不語的楚汨,見她怒目瞪視自己並抱怨著,薄唇悄然的漾開,塗抺時也溫柔許多。
其實他也不好過,麵對衣服掀至腰際,露出雪白而雙修長的玉腿,而當大手觸久她細膩如絲綢般的肌膚,他極力地克製某處升起的騷動,手指也情不自禁地微微發抖著。
在煎熬中抺完藥,正想將她的衣服拉下時,卻感覺到她身體在顫動,他抿著唇,靜看了她一會,緩問道:“怎麼了?還痛嗎?”
他百分百確定,那微弱的啜泣聲是她發出來的。
她為什麼要哭?楚汨目光深沉地凝睇她。
女人會在男人麵前哭泣無非是想撒嬌或有所要求?就像他母親,從小就看慣了母親的小技倆,然而,父親愛母親,一見她哭就顯得手足無措,任由她為所欲為。
而她,為何隻埋進枕頭裏哭,還強忍著不發出聲音?
她到底是個怎麼樣的女孩?
時而嬌蠻,時而柔媚,時而脆弱,時而倔強,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她呢?
他的語氣雖然很淡,但不難聽出裏麵蘊涵著關心,這……令她鼻間更酸澀了。
哽咽的咽喉令她無法回答他的問題,她隻能伏在枕頭裏搖晃著腦袋,淚水已將枕巾沾濕一大片了。
她一點也不喜歡哭,哭也是作戲給別人看的。但最近,她的淚線特別發達,隻要一觸及有關楚默的事情,她忍不住心酸,淚水自然往下流。
放在千雪園裏的手機,她不敢去拿來打開看,怕看了之後,心更酸楚。
每次受到楚汨的嘲弄後,她隻能偷偷埋進被子裏哭,不斷在心底告訴自己,要堅強,要冷靜,隻要不放棄,終有一天,他會看到她的真心的。
可是,盼了這麼久,卻盼到楚汨有可能不是楚默,這叫她如何是好呢?
如果他不是楚默,為什麼她的心會為他而疼痛?她不是一直相信自己的直覺嗎?
楚門主和楚湛長得和楚默有幾分相似,為什麼自己對他們沒有感覺,反而一見到楚汨,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因他而悸動?
也許該見見南風煜說的楚默,說不定他們隻是同姓同名而已,隻要見到他,她才能分辯出誰才是真正的楚默。
但是,在心底裏,她又百分之八十相信自己沒有找錯人,雖然楚汨很惡劣,對自己很壞、很冷酷,那隻是他不記得自己罷了。
如果他記起她,一定不會這麼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