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火中燒
和風吹送,春光明媚,是出遊的好日子,澄湖兩岸泊滿了華麗的畫舫和漁舟,琴律歌聲從裏麵隱隱傳出,隨著吹來的微風,化作漣漪蕩漾在湖麵。
慕容憂站在湖邊,心急地東張西望,嘴裏喃喃道:“糟糕!不知他和那個女人在哪艘畫舫裏呢?”
她好不容易從仆人口中打探到他們到了這裏遊湖,說什麼也不讓他們這麼浪漫相遊。就算不能分開他們,也要做隻大電燈炮,哼!看他們還能做出什麼來?
可是,站在甲板上賞風光的人沒有一個是她要找的,坐在船艙內的人她又無法看到,急得她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岸邊團團轉。
可惡!該死的大沙豬,自大的豬,她慕容憂發誓,一定要抽出他們。
南風煜優美的唇勾起一抺似笑非笑的弧形,他興味地盯著慕容憂心急如焚地搜索楚汨的身影。
這幾天一直忙,今天正想去找她,想不到她自己就撞上來,瞧見她乍見到自己時的驚喜模樣,害得他心驀地狂跳了一下。
任由他帶著自己往外走,見到她逼問仆人才知道,原來,她的驚喜是想讓他帶她到這裏找楚汨。
這對小冤家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從不會在公事上分心的楚汨,這幾天也心不在焉的,常常看著某一處出神,一到中午無論有多忙也會離開議事廳,想必是因為眼前這個女人吧?
“南風煜,你知道他們會坐在哪一艘畫舫嗎?”慕容憂秀眉緊蹙,問話的同時,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湖麵。
“他們可能把畫舫開到湖中了。”南風煜指了指湖中,然後側頭盯著她問道:“你也想到哪裏嗎?”
慕容憂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遠遠到那裏停著幾艘精致的畫舫,由於距離太遠,甲板上的人她無法看清楚。
“南風大哥一定有辦法到那裏吧?”慕容憂馬上諂媚地對南風煜揚起笑靨,她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但想必出身也不凡,不然,怎會出入帶著護衛,又坐富華馬車呢?最難得的是,炫武門的人待他如上賓。
“當然!”南風煜漾出一抺淺笑,他牽著慕容憂的手,來到一艘精致畫舫,船頭站著一名中年男子,對方一見到南風煜,便對他恭敬地行禮。
南風煜揮揮手,笑道:“江老,將船駛到湖中,順便讓小全端壺美酒和幾碟小菜上來。”
“是的,爺。”江老立即退下去執行命令。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他們都對你如此敬重?”慕容憂不由得開始好奇他的身份了。
“因為我是他們的主子呀。”南風煜揚起笑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一副自以為寵溺的模樣,令慕容憂眉心打折。
“廢話!”慕容憂拍掉他的大手,不說就算,反正,她最關心的是楚汨的事情,其他人的才懶得理咧。
船已慢慢駛出,朝湖中心開去,她逕自走出船艙,到甲板上去賞風景去。
微風輕拂,慕容憂伸手把拂到臉頰的幾縷秀發拔回耳後,垂眸,看著湖麵漾起一圈圈次第擴展的波紋,湖麵在陽光折射出層層波光,像無數鑽石堆放在湖麵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此刻她無法靜心下來欣賞風光,心裏惴惴不安地想著。不知等會見到楚汨,他會如何看待自己的出現呢?
冷著一張撲克臉還是怒斥她呢?畢竟她跟蹤他來到這裏。
南風煜跟在她身後,和她並肩倚靠在欄杆裏。
這時,一名小男孩把裝了美酒的寒玉杯和幾樣小菜整整齊齊擺放在小圓桌上。他對南風煜行了個禮才退下去。
“你喜歡楚汨吧?那個楚默呢?他又是誰?”南風煜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黑眸裏閃爍著讓人難解的精光。
“對,我喜歡楚汨,對於我來說,楚汨也是楚默。”慕容憂大方承認,燦眸一眯,瞅著他,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所說的楚默長得怎麼樣?他也是長得和楚汨一個模樣嗎?”
南風煜唇邊扯開一抺的淺笑,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然後走到小圓桌旁拿起杯酒,倒了兩杯酒,放到鼻間嗅了嗅,才道:“你不是說在你心中,楚汨就是楚默嗎?還在意這個幹嘛?”
“我……我隻想知道你所說的楚默是不是……”慕容憂轉身望著他,眼神閃爍著不知明的光芒,而後,又轉過身背著他,深吸口氣,道:“我隻想知道你所說的楚默與楚汨相似嗎?”
南風煜拿起一隻玉杯走近她身側遞給她,若有所思地凝視她輪廓分明的側臉,“他們相不相似很重要嗎?”
慕容憂接過杯子,垂下瞼,目光沒有焦距地輕晃酒杯。
是啊!他們相不相似很重要嗎?不是相信自己的直覺楚汨就是楚默嗎?那她還在意這事幹嘛?
“想知道嗎?”南風煜將酒杯放到嘴邊,垂瞼,眼底下閃過一抺詭光,然後,輕啜了一小口,揚眸望向她時,又恢複了平靜。